大伯是先我奶奶而去的,他一辈子耿直,疾恶如愁
他教音乐,在我们当时看来是一门副科的学科,学与不学无所谓,可他不这样认为,哪怕缺一节课,他也要找时间补回来
在乡村本来就不发达的教育面前,他似乎太痴情,太迂腐了些
不过,凡是跟他上过学的学生,男同学都会吹笛子,女同学都会吹口琴,一点也不含糊
只不过,我是个例外
因为我认识偏执,始终认为他教得是些歪门邪道,不值得学习,再加上他亲自授课,更加无所谓了
可谁曾想,期末考试,别的同学都得八九十分,我却得了五大分,至今想来还非常可笑,可叹
为此,我还专门教了十元补考,重新收拾起笛子,认认真真地学习了一遍,勉强才过了关
我恨透了他,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丢尽了脸面
对于“生”来说,我们每个个体都是一片浑钝,毫无体验的
我们一行人停下来在村子里找水喝,这时,一个把红领巾当成头饰系在额头上的小女孩欢笑着从家里跑了出来,看到我们后脸一红,把额头上的红领巾摘了下来,又仔细地系在了脖子上
自从他们进入了我楼前的建筑工地,站在阳台上,我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
他们衣着破旧,脸色脏污
他们干的大多是没有任何技术成分可言的力气活,挖土方、运钢筋、和石灰、扛木料,放下铁镐拿起铁锹,卸下肩头的担子又拎起了水桶,他们的工作频率和搅拌机、卷扬机、起重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总是不停地运转着
偶尔歇口气,要是被工头发现了,便要受到呵斥和责骂,而这时,他就一脸惊慌地低下头,拼命似地干活,直到工头骂累了、骂乏了,走开,他才敢抬起头来,向同伴们羞涩地一笑,而同伴们也同样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在他们中间,有谁又没有受到工头斥骂的呢?在他们看来,这管人的人呵,天生就有训骂别人的权利
学,不用拘于一室之中;行,不用探求万里之路
汗青的轱辘不休憩地向前奔去,穿过长久的功夫走廊,咱们在回忆过往的同声,也要发扬故国七十本命年的搏斗精力
即使有一天我要去远处,那我会叠好故土的月,放在枕边,睡一个冬天
故土欲坍的瓦片矮房长大了高楼高楼,冷峻的玻璃,层层叠叠,显出都会的本影
故土的陡峭巷子曲折出了油柏街道,待到夜黑万家放光,车流身着橙红霞光动摇出故土嘈杂的身影
故土并不是变革盛开的独一骄子,多数人的多数故土都在变革盛开的熬煮之中变得温热,在霞光闪耀之中变得喧闹,艰难的故土发端了她的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