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回家,一眼就望见那几团青黑树影有些变形,近前一看,记忆中那堵由树干树枝树叶组成的青黑的墙被一个很大的、明亮的空间所代替,以前被这堵高大的墙遮住的一些村子、小山、河流以另一种面目、另一个角度呈现在面前,飘来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像是刚掉了一颗门牙,舌头总是不能适应这么大的缺口,陌生的冷气从齿缝里吹进来
那老树桩上已有枝杈发出来了,粗粗地,壮壮地,老树皮被撑得脱落了,在风中晃荡
去问爹,爹简单地说,近年来泡核桃的价钱较好,砍了嫁接成泡核桃
过了一会儿,爹又补充说,一年砍一两棵,留下几棵收铁核桃熬油,这几年猪油充分了,砍了也不怕
当时,我头脑里闪过了很多念头,舍不得啦,难以接受啦,砍了好啦,家里不正想着发展经济么等等,那一棵棵在无风的夜里静得像神一样的大树,在我的杂七杂八的念头中纷纷倒下,一棵棵新嫁接的泡核桃树正茁壮地长起来……再过几年,我是不是只有抠出藏在记忆里的某个角落的一小块香气才能回想起铁核桃油那种独特的、醇厚的、天然的香味了呢?
我仍然记得小时候的ba呀作语,学习走路,学习骑脚踏车时摔倒和站着的顽固性,但现在这些逐渐被我们封印了
沙子和泥浆一定是大多数人的童年
有时候,我们争先恐后地坐下来坐秋千,当我们与其他孩子吵架时,父母保护了我们,但是长者在我们家庭的头发中生长着白发
长期以来,我们的逐渐成长,这些金色的回忆即将被淡化
我们喜欢在餐桌上用餐的食物,家人对我们的细心询问,为从异乡归来的我们捡拾灰尘,院子里的老树又响了几声,它们的背逐渐老化
回想起来,这些亲切回忆的场景看起来像是一刹那
过去就像一瞬间
在此过程中我不知道
我认为是时间和事后的仓促促使我对生命的终结提出质疑,因为生命的有限生活使我对此感到担忧
我因为要上班到年二十九,只有分享着放假中人们的欢喜,沾沾喜庆,也一同快乐着人们的快乐
地面,地面上附着的一切有生命的事物都是不甘心的
被肆无忌惮的抽打,那他将颜面何存?即便死,他也定当反抗
那阵阵抽心的痛,权当是一贴兴奋剂吧
曾几何,幻想过的美好憧憬,随着时光的流去越流越远,那么远,远到无法触及
年少的轻狂和浮躁也在岁月的碾磨下,心态逐渐蜕变得平和了许多
渐渐明白,人生道路上,遍布着荆棘与坎坷,任谁都无法将每一个烟火过成行云流水
素白的日子里,当看过了阡陌繁华,还是觉得生活平淡最真,细水长流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