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措不及防地面对一座中国历史文化上的名山,我感到了一种奇异的逼仄
焉支山就在眼前,它的异域风韵甚至盖过了身旁的祁连山
从一首匈奴的歌谣中望见史书深处的焉支山,可以怅然若失,也可以神采飞扬——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祁连山的雪水使河西走廊润泽如绒,六畜不蕃息自然与失去祁连山有关
但匈奴妇女何以因失去焉支山而全无颜色?这是一个千苦迷题,我看着有些草莽之气的焉支山思量,一定有某种微妙的元素影响了匈奴女子的容颜
据方志载,焉支山又名胭脂山,因山中盛产大黄,俗名大黄山
焉支山耸立于河西走廊中部,主峰在山丹县城东南,是黑河和石羊河的分水岭
与那些动辄上千里的名山不同,焉支山东西长仅34公里,南北宽亦不过20公里,它像一个袖珍珠宝,嵌在祁连山和龙首山之间,让过往的诗歌大家不敢小视,纷纷解锦囊而颂之
唐时河西处军阵前沿,每遇大捷,诗人均以焉支山为胜利的象征入诗,犹视焉支山为凯旋门
但是,这与匈奴妇女痛失颜色又有什么关系呢? 使匈奴妇女痛失颜色的,不是一座土山,而是一种草
在山丹境内的焉支脚下,我始终没有分辨出这种可以妆饰颜色的“焉支草”(又名凤仙草)是什么,据说它株叶淡绿,花瓣雪白,是上等颜料
莫高窟千佛洞壁画中就有焉支草的成份
匈奴妇女取焉支草为胭脂,于是我们就看到了李白在《幽州胡马客歌》中的一幕:“虽居焉支山,不道朔雪寒
妇女马上笑,颜如赤玉盘
翻飞射鸟兽,花月醉雕鞍
” 于是我们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一座山,在霍去病将军抗击匈奴之前,竟是匈奴女子天然的粉妆码头! 一旦温情的散发着脉脉脂粉香气的焉支山因一支汉人的骠骑出现而随风零落之后,慷慨激昂的焉支山就以“叠鼓遥翻潮海波,鸣笳乱动天山月”的形式出现了——在它的西麓,紧控河西走廊连接青海通道的永固城是匈奴浑邪王的军事重地,与之相对的霍城则是汉朝骠骑将军霍去病出击匈奴时的驻防之所
两军遥遥对应,焉支山势如悬卵
对垒的结果,是单于唱出了使其妇女失了颜色的著名歌谣,而汉乃设河西四郡
隋炀帝西行时,在焉支山会晤西域二十七国使节,“焚香奏乐,歌舞喧噪”,士女盛饰纵观,衣服车马鲜艳,周亘数十里,以示中国之盛
当是时,焉支山又成了宣扬国威之所
我在焉支山下看到了浩如烟海的金黄的油菜花,头顶锦萝的放蜂人奔走在远处的草滩,犹如采集十亩黄金
在这个连峰委会,云蔚黛起,积高之势四面千里的焉支山阔大的水草河谷,那个失去了妇女颜色的匈奴单于的歌谣,让我有一种持久的惋惜
不远处的焉支山西麓,药草漫山,辉映一片,铺若胭脂——已经没有人会想起那种株叶淡绿、花瓣雪白的焉支草了
人生谢世即是读不完的实际作品,由于生存从来创造着实质故事
那么谁是他心目中最纯的人呢
他说是他老婆,原先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已经退休了
说起来两个人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浸透了朴素和真诚
据他自己说,上学时不好意思谈恋爱
后来上班了,两个人在一个办公室,别人说,你们谈谈吧
他想,谈谈就谈谈,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结果就成了而且很幸福
看到现在的年轻人经常闹矛盾,他就很有自己的看法,说和自己的老伴从来没闹过矛盾,闹什么闹,闹也不解决问题,吵什么吵,吵也没有什么用
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自己的老伴,因为休息的时间总是和老伴不一致,人老了,有些事就没办法将就,比如他七点钟吃完晚饭,八点钟就要睡觉,不睡就受不了,往往到十二点左右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就看电视,还不敢惊动了老伴,就打在静音上,所以他说自己看的都是午夜剧场,都是无声的,而且是老片子
然后看到三点左右再睡一觉,夜也就这样硬生生让自己分成了两半,有时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出去溜达,静静的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很广阔,也很寂寞,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的想一些自己的事情
谈话间,人不知,鬼不觉,我的那颗旧牙被大夫拔了下来,真的一点也没有发觉到疼
下了手术床,牙大夫对我说“小婢女,你真果敢!”我听了后,内心美滋滋地,欣喜极了
(一) 田野,在阳台的对面
隔着几座年久的旧楼,有稀疏的树枝在空中把田野切割成一片一片不规则的图形,给人以不同的判断和辨别
每天,我都会站在阳台的玻璃面前,那时的阳光四射,些许的魅力使人无暇顾及它的温暖或者燥热,只觉得那时的阳光是恰到好处的,正好照亮了远处的那一片片田野和沟壑
山区的视觉一向是这样的,不能够一览无余,目光碰触到的总有连绵的山脉,就好象一个简单的问题给复杂化了
好在在阳台上还可以看见一大片平坦的田野和青的绿的庄稼,也就不再留有过多的遗憾
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不一定非要关注田野的每一处庄稼或者每一处绿色,更多的是需要放散一下积淤在心底的能量,或者让目光短暂地逃离书页和电脑的屏幕
通常的时候是把手放在背后,拉一拉疲倦的后腰,目光也就弹出去了
这时候是很轻松的,如果有一杯绿茶,则更可以点缀一下空闲的时光
远处的田野呈平静的画面,其实这样的形容已经有些俗气了,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别人咀嚼过的东西自己很难另僻隙径,过多的追求别致也会让大多数人所不喜,索性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一路把别人的青纱帐揽进自己的怀里
山区,大片的田野对一个从平原走出的人似乎是一种奢侈,所以对一小片片平坦的田野也就当作一首诗歌来读,错落有致,含蓄有余
层层的梯田似乎是吃透了诗歌的韵率,呈现出较大的弹性
而那些庄稼则像灵性的动词,让一些痴迷田野的人陶醉而动情
总自醉于有这样一处住所,在田野的边上,风中雨中是小麦玉米的气味
我总是渴望做一个田间的劳动者,就像早年躬身耕作,挥洒一翻汗雨
而事实上我已经离开那里二十年了
二十年,可以有很多消失的记忆了,可唯独田野,泥土的滋味常常让我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当作一个农家子弟,不管是在汗字里耕耘,还是在钢铁的构筑中,我总会想起有一顶遮阳的草帽,还有一首快老掉牙齿的老歌,赤足走在田埂上,在夕阳的余辉里,我甘愿化作一株田野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