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这凉凉的秋风,惦记像那些翱翔在风中落叶,飘向远处,多想,和你有一次团聚在这秋天里,再和你看一场红叶飘荡的放荡,多想,再和你去听一首莺飞草长的乐律,多想,你的余生,我会从来都是角儿
我记得到现在为止,我只哭过两次
一次是我父亲去世的时候,那一年我13岁,是在一个秋天的早晨,秋雾弥漫,窗外落叶飘零
父亲在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的长久的挽留下终于无奈地合上了眼睛,只有36岁
父亲是得肺结核去世的,那年头肺结核还没被攻克,还是不治之症
父亲是在连续三天的吐血不止之后走的,他走的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绝望和不甘心,不负责任地丢下了四个年幼的孩子和柔弱的妻子,最大的孩子只有12岁
母亲在父亲垂下头的那一瞬间,伏在父亲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嚎叫,年迈的奶奶气得昏了过去,三个妹妹惊慌失措,这个家一下子好像遭受了一场强台风的袭击
我跪在父亲床前,给父亲烧纸钱,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透过熊熊燃烧的火光,我看到父亲那张惨白的脸和不能瞑目的双眼
许多年以后我终于深深的理解了父亲临走的那分无奈和对生的渴望
那时的我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天一下子黑了下来,世界对我好像已不复存在
几天之后,我就要走了,我的行囊很小,却异常的重
许多东西,背不起,放不下
静静地坐着,被冷清的色彩所包围,没有绿色,没有红色
黑色,灰色和白色,它们是如此寂寞,也许我可以用它们来搭配一些酒
在中秋节的第二天(月亮满月的夜晚),你曾经不得不陪我喝一点酒,那淡淡的身体香气和令人陶醉的酒香在水色的月光下消失了
在西北——躺在沙漠的床上,看着满天的星斗,心里仍旧隐现曹菲的影子,忍不住喊出她的名字;也曾想——如果曹菲和上帝允许,给我一个为曹菲洗澡(洗脚)、梳头和捶背的机会;除此之外,我还想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自己一生的心事和梦想,看着她安然入睡,抱着她安静地度过一个夜晚
——赫拉克力特说:“一个人怎能躲过那永远不灭的东西呢?”对我,所谓的“永远不灭”的应当就是曹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