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泉市区一边,径直去向嘉峪关
上了312过道
道路宽敞了,车辆骤然多了起来,向西或者向东
两边是巨大的河滩,粗大的卵石堆积着,被水冲洗之后的白色闪着碎金
左边不远是祁连山,黑色的根部,一片一片的绿树之下,停泊着村庄
右边是断断续续的长城,黄色的土垛,衰草披散
不过三十分钟,就进了嘉峪关市区,楼宇到处可见,一幢一幢,街道笔直而宽敞,许多的车子和人在上面,蚂蚁或者裸露的蚯蚓一样
但这座城市严重缺水的症候显而易见,已经是五月了,街道上的洋槐树还不见一丝绿色
妈妈静静地说,是的
我们要活命
我问,那老鼠吃什么呢?妈妈摸摸我的头,没再说什么
所以,日日城垣楼台眺望,盼君已在来时跋山涉水中
假如否则,便痴痴地等,看花开,看花落,此后的日子,等待成了余生的得意
此后此后,听到拉歌声慢慢多了起来,新兵排与排之间、连与连之间,往往拉歌,拉歌成了同级军事单元竞赛的最佳办法
队伍拉歌时,更加令人震撼,拉歌标语更加别致,妙不可言,本领五花八门,有些本领,真是搜索枯肠的想都爱好想不出来
其时在演练间歇、放影戏前、召开排务会、连务会、全团聚会前,拉歌,成了那些震动的开场白
给我留住回忆最深的即是咱们新兵二连和新兵延续的拉歌了
这内里的嘈杂既在拉歌里,又在拉歌外
其时新兵延续、二连的连长都是1975年参军的,且都是河南新乡籍的相邻两个村子的老乡,还同声提拔干部又都是新兵连连长
这么多沟通一致的体验,颇具比赛性,自己就很嘈杂,拉起歌来就更有道理了
吞金,却不是为了自杀,而是对镰刀的一种替代;吞了又吐,也不是什么病症,而是“买椟还珠”的过程
“珠”,是金珠,是24k的成色;“珠”,是圆珠,是一种滚圆、溜圆
吐出的过程是替代木连枷抡起的过程
每一粒金黄都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呵
没有“康拜因”的岁月里,木连枷抡起,太阳的金鞭抡起
要不然,豆荚的嘴唇紧闭,不打,它们又哪里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