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将地面的一切都覆盖了
沿着身后这行足迹向四周望去,就会找到一个为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的雪花经历而高兴的心情:什么都是新的,白的和洁净的
原本林中的地面上,应该是流淌着正在腐烂的枯枝落叶所特有的那种黑褐色;分割土壤的那些为数众多的深浅不一的沟堑,应该是正在向纵深奔扑;就连棱角十分鲜明的大大小小的石块,也应该是正在彰显着傲慢的姿态
然而,无数的雪花,前扑后继地用其微小的身躯,竟然将这一切都彻底地覆盖了——黑褐色变成了白色,沟堑变成了平原,棱角彰显的石头也变得内敛忠厚了
走在覆盖了如此丰富内容的积雪上,便已经是将生命的气息,与白雪的经历融合,这时,倘若人的脚步继续向前移动,就是在生命与白雪相互制造的过程里,开辟了白雪的历史
雪花仍然在继续飘落,虽然前面的人的脚步还在延伸着,可是,我身后较远处遗留下来的脚印,却渐渐地又被落雪所覆盖,我以为在落雪的日子里,谁也无法阻隔白雪对践踏它自身的平静的覆盖意义,因为我终于从露出了人性破绽的脚印里,看见了白雪坚定地表达自己理想的毅力
这荒凉的尘世阡陌里,咱们曾那么优美的重逢,咱们跨过了几何的千山万水,回顾了几何的人潮洲人海,才在这偌大的尘世找到相互,你曾说,大概咱们今世是无缘无份到极端
可假如无缘,怎会不期而遇,假如无份,又怎会相爱,非要让咱们在这一生把辨别的歌颂语送给相互
16、我讨厌等待的感觉,但还是这样苦苦的等着了无音讯的你
有一棵长在墙脚的蔷薇,春天来临的时候,厚厚的雪被柔柔的把她唤醒,她伸了个懒腰,睁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平时经常读到一种表示时间的通俗说法,就是“一袋烟的功夫”,说明时间不长
我在汶四村的桥头,碰到两个老汉,正撑着竹筏,随时准备出动去抢救落水的家禽或是小孩子
他们坐在竹筏上的竹椅上,神情紧张地望着汹涌的河流以及被水淹没的稻田
手里持着一杆旱烟,不停地吸着,然后从瘦黑的脸孔底下喷出淡黄色的烟来
这让我感到意外,不是因为他们的举动,而是那杆旱烟,他们还能像平时一样悠闲地抽着旱烟,这足以让我惊讶了
在一片汪洋之中,我纳闷那烟丝是怎么点着的?两人用永安土话交谈着什么,手不时朝对岸比划
两条竹筏是连在一起的,这样足以保证竹筏在汹急的河水里不至于翻掉
我认出来,他们是两个渔夫,经常在河里捕鱼,用最古老的方式:用鸬鹚捕鱼
所以,这条河流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只是眼下水流太急了,筏怕要掌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