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冬天,冬天还是来了
这个冬天我回老虎坪
路已不同了,柏油路换了泥沙路,我却走得如此艰难
父亲老了,我和父亲几乎很少说话了
父亲耳朵有些背了,不,是聋了
我和父亲说话我得提高嗓门,这么多年了,我已养成对人说话轻言细语,我更不能改变这样的说话方式和父亲说话
父亲听我的话也日显吃力了,我不忍心见到父亲把头偏得那么累,父亲累了一辈子,父亲也该歇歇了
阳光把屋中的一切照得懒懒洋洋,隔着窗子,看外面兰色的天空,夏日的午后多少有些宁静,带者些许困倦,沏了一壶茉莉香片,在暖暖明亮的阳光里面,我坐在白色的椅中,看一本闲书《蝴蝶梦》,是带英文原文的那种
特意在音响里放了一个CD配合感觉,蝴蝶夫人悲戚的歌声,还有插在水晶花瓶里白色的百合,凉台上晾晒的白色衣衫随风舞着,静静的夏日午后在有点寂寞有点美丽有点温馨里滑落
她看着小蛮睡上床去,又交代姚妈几句话:"比及六点钟尔等老爷假如还不回顾,你挂电话去跟老爷说一声
她那热犹如不小呢!"姚妈道?噢
您再坐片刻吧?等咱们老爷回顾了,让公共汽车送您回去吧?"家茵道:"不必了,我先走了
"她即日还家更加早,然而从来比及黄昏,她父亲也没来,猜着他大概由于拿到了点钱,就又海底捞针了
刚刚过去的炎夏,恍然似梦
大概过了二年,我偶遇原单元共事,谈天扯出过往的动静,这位往日气势汹汹的武士,这位往日衣冠楚楚的引导,遽然患上了不治之症,几个月后便停止牺牲,牺牲时年龄仅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