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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部队多年了,我不知道现在手榴弹在战场上还有用没用,大概占领时偶尔也能用上
)
彭溪河的流水在春天里开始欢唱起来
我问姐姐,彭溪河的水从哪里来的,她告诉我就是从上游那些男孩子总是聚集起来的浅滩里流出来的
我知道她肯定是骗我的,她知道也不知道,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往再上游的地方去过
春天是彭溪河最欢快的季节,它好象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带着一丝丝的倦意,眯着眼睛向我们展露它的流水,从上游到下面的苇丛边,一直都清澈见底的水流分成一细股一细股的荡漾开来,先是形成一丝一丝这样的水柱纹条,向前面漫淹过去,可是没有好大一阵子,那些细水柱就慢慢的变大变粗,就像是龙宫里的定海神针一样,变大变长,许多的细水柱合成了四个,两个,一个,最后,一个个的变大了的水柱再合起来,冲向前面,可是再过一阵子,它们又逐渐的分细,条条纹理清晰,很多的时候,我和姐姐都是从上游一直随着这些流水奔跑到苇丛里,然后再跑回上游去,紧跟着又第二次的跑下来
每一次它们的分分合合都是截然不同的,那些绽放出来的水花芊芊细细的,开放在彭溪河的瞬间,它们又变幻成了其它的花朵,太阳柔和的照下来,那些花朵千变万化,牵牛花,喇叭花,芙蓉,甚至是苇丛里的那些高猛花都出现过,开放过
彭溪河真是一个巨大的缤纷的花房
小乔站在帷幔后,借着昏暗的烛光,细细端详这位才子,他浓密的眉毛之下隐藏著黑色的双眸,如同炭火一样,会在时机成熟时突然迸出火焰来,他的全身散发出一种闪耀迷朦的气质
小乔依稀觉得他脸上的泪水晶莹得如同清晨般露水的光亮,这使他此刻呈现在脸上的哀恸有些虚幻
季节是冬天
雪下得紧,风刮得大
“菊香书屋”有两层厚窗幔,文牍替我全拉下来了,分不清晚上白昼
我宏大的身躯压躺在那张丰富的军用转椅上,子龙经心地为我盖上一条不算太厚的羊绒毯
辣子刚吃完,我抿上一口铁观音,一面倾听着《南泥湾》,一面等着访问小周她们
那年母亲刚刚20岁
有着一头乌黑油亮长头发的母亲,总爱把它们结成麻花辫子垂在胸前,从门前的石板路经过时,身后总是落满年轻后生辣辣的眼光
母亲14岁时,外公撇下外婆和六个孩子去世
为减轻外婆的负担,母亲毅然退学,进了家门口的一家工厂做挡纱工,下班后还到卖米饼的外婆的摊上帮吆喝生意
外婆后来常对我说要是母亲继续读书的话,一准是个做学问的料子,而且母亲长得又好看
就在外婆家的门槛被左邻右舍快要踏扁时,母亲丢下一句话:你们少操心,我有了中意的人了
上世纪60年代中期,在我们这个小小的苏北小县城,奉行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因此听了母亲的话,外婆气晕了,冲着母亲就一个巴掌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