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气象预报中也许叫作“雨夹雪”,或者,“雪杂雨”的天气吧
已经是四月中旬的时令了,家乡丽江早已蝴蝶绕花红,黄莺唱柳绿,而在这儿,冬日里严寒的尾巴仍然于山岭沟谷间纷披着,拖曳着,不见“扫尾”的迹象
腾动的画面里,那双发亮的眸子,竟不睬我的追问
“其实,凉山还有很多像木苦依伍木这样的孩子
”黄红斌说,当时触动他的还有一篇作文《哭泣的心》,是一个名叫格吉日达的少年写的
从他家到学校,徒步要走上几个小时
两个小娃子不知啥时候早出去了,屋里再没他人
我问守忠,扫子沟的亲戚一共往来拿了多少钱?你打算咋样还帐哩?守忠说,两见面,给女子八千元
揣门,给女子两千四,单另给了两千四
昨日喝酒的你见来,给女子绑了两千四
礼带了一万二
我知道他没除给人家回给的,没算单独给山山的,也没除两见面该给其他每人的二十元
我问,能落两万一不?他说,松活,给这搭还了一万零六,再给李家沟还些
我问多少,他说连借连贷的总共可能要两千五
我说一万三千一,再呢?他说,再把城里亲戚的还了
我问多少,他说三千
我说一万六千一了,信用社多少,营业所多少,李家坪上多少?他说,营业所和信用社都不多,都是八九百的,李家坪上二分的八百元
我说没啥了
他说,刚够过年
过年时把国琪女人叫着来给上些,也就光了
有一对小夫妻卖黑乎乎的臭豆腐
臭豆腐闻起来很香,看上去黑乎乎的,我看到很多人在他们的摊子前停下来
有一天我好奇地问一下臭豆腐怎么卖
妻子告诉我,一块钱八块
哎呀呀,简直太便宜了,不妨来上一块钱的
丈夫从油锅里捞起一堆臭豆腐,用筷子一块两块地拨拉到一只塑料小碗里,妻子端起小碗,用一只小匙从一只只瓶子里往碗里拨辣椒、香菜末、生姜、盐……拨完了放下碗放下匙,从地上拎起一只暖瓶,倒出粘稠的汁液来,倒到碗里,和上面的调料一起覆盖了臭豆腐一层
她用筷子搅匀了,把碗递给我,示意我拿一根牙签
这个妻子看上去像我一个同学,这个丈夫看上去像我二叔,他们好像是四川人
我想他们应该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乱糟糟的,每天傍晚推着三轮车出来
两块钱的臭豆腐、1/4的摊饼,一罐啤酒常常是我的晚饭
去的多了,他们就认识我
他们问我一块钱还是两块钱的,知道我要加辣,不吃生姜
有时就妻子一个人照顾着摊子,丈夫在旁边和其他的小贩抽烟
我觉得这对夫妻应该三十来岁左右,不过看上去嫌老
写一个人一连串的动作真难,只用一个主语的话,太单薄了,拎不起这么一长串主语;用两三个主语吧,又觉得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