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秋天的一个下午,祖父正在田里堆草垛,恰巧我从城里回家,恰巧我还带回了相机
我帮着把田里的草束用竹竿挑着送到祖父手里,他骨节瘦硬的大手握着羊叉(一种羊角形的农具),从竹竿上一叉一个地扬起来,忽忽生风地扔到由几根石条和木头搭成的草垛基础上,再用羊叉三拨两弄,美丽的草垛就初见雏形
他手中羊叉的起起落落,有点像闹花灯中的舞龙头,节奏、姿势和旋律都像
我赶紧打开相机的镜头盖子,咔嚓咔嚓猛拍一通
第二天,拿到洗好了照片,我惊讶于自己拙劣的拍摄技术竟能把这些瞬间抓拍得那么完美
那是祖父生前为数不多的照片中的一部分,更是他劳作一生留下的惟一的一组弥足珍贵的记录
我给那组照片取了个名字,叫做《劳动的气息》
小虹青秀如兰的风姿,慢慢消褪了校长的盛怒
随着校长室电扇的摆动,小虹的黑裙裾在她的腿上时贴时飞
勾勒出的少女曲线,令校长眼睛发直
他停止了说教,怔怔地望了望小虹
突然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朝地上一甩,摆了摆手,沉着脸对小虹说:也罢!你初来乍到,姑且不说了吧,但下不为例!
许校长听到了人们对他女儿的议论吗?我想是听到了,因为女儿回来一个月之后,也就是人们已经失去了兴趣不再议论他女儿的时候,他才出门了
此前,尽管许校长遭受一连串的打击,但他的腰没有弯过,现在女儿回来了,许校长在家里躲了一个多月,突然就不行了,他的腰塌得那么厉害,致使人们再也想不起他曾经做过仪仗兵
我于是只好百般劝慰,要她无论如何不要去做“鸡”
可是,那天,在她告诉我说如果几点钟后我还没帮她找到好厂并回到她那里告诉她,她将去那些发廊做“鸡”后,我急匆匆出门去了
当我又一次帮她联系到一间工厂后再到那出租屋去找她时,已超过了她自定的时间
屋子里东西还在,隔屋的人却告诉我,那女孩出去了,并且说将彻夜不回
这个社会底层的心爱女孩儿给了他人生中健忘的优美刹时,一个在苦楚时不妨拿出来看成糖果的安慰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