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除了镇政府,太平镇最大的机关单位是全镇惟一的一所初级中学,有19位教师和200多名学生;其次是有七八名营业员的国营商店和一家不给牲畜看病的兽医站
印象当中,商店里的营业员特别牛皮,谁要是进去卖东西,就像是欠了他的三升豌豆,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差点遗漏了,太平镇还有一个国营单位叫卫生所
在街头的两间民房里,摆满了药瓶子,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老中医慢条斯理地给来人压脉、开处方,他的儿子照方抓药
也经常有人拿着处方在门外犯嘀咕,因为买一片2分钱的止痛片,要掏2角钱的处方费
因此,私人诊所的生意总比卫生所的要好
然而犹如作家刻画这段故事时,有点“别有用心不在酒”,她想报告的并不是“我”和教师的婚后生存,这段生存场景的刻画,“我”和德温特犹如都成了副角,本来谁人仍旧死去一年的吕蓓卡才是真实的角儿,固然她仍旧死去,然而在曼陀丽庄园仍旧不妨激烈感遭到她的遗容笑脸,并且她在庄园中保持是不行或缺的角儿
而今,我搬进了城里,再加上工作、家务地忙,回乡下的机会也很了,所以也不容易再见到能让人思想和想象的向日葵了
城里的花店倒是有绢制的向日葵出售,但总觉得它缺一种生气,更少了一份活力,不像乡野里那成片成片的向日葵那样有一种夺人魂魄的气势
也曾想倘若在城市的空地上栽种上向日葵,又该是一种怎样的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致
但又为这种想法的不切实际而无奈,有一次和许多人一起去县里,车在途经一座大山时我忽然看见满山遍野的向日葵时便激动地大叫:“看,向日葵!”同车的人都好奇地、不解地看我,如同看一个有些怪异的陌生人
不无讥讽地说:“不就是向日葵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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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我们对谁负责? 一年一度的年关,个人忙,单位忙,同志忙,领导更忙
对下,包有扶贫村,年前要去扶贫村,为贫困户送米、面、油,送捐款,送衣服,让贫困群众过得起年,在县城里包有困难职工,年前要给困难职工送温暖;对上,要向本系统的上级单位送礼,这也是惯例了,年年如此,今年亦如此
送没有什么好处,但不送肯定就有坏处
下级给上级送,穷的给富的送,天经地义,自古亦然
人家都送,你不送就显得不懂风情,而送什么、怎样送就大有学问,煞费苦心了
对内,要考虑职工的奖金福利,一年到头了,大家眼巴巴瞅着,就是平时不好好上班的嘎拉蛋、琉璃球,这些天也不离位,盯着瞅着看你给他发什么
还有最不能忽视的离退休老干部,要给老干部开个会,聚聚餐,买个礼物,上到家门去慰问慰问
人退了,心最细,照顾不到他们就会到处“晒派”你
于是,专门召集班子会,讨论这些棘手问题
内部职工的奖金福利问题往后靠靠,先说对外
该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每个单位都包有一个贫困村
以前单位年年给贫困村送钱,送物,米面油,年跟用大卡车拉一车,到那里交给村委会,给村干部们每人一份,剩下的由他们支配
但这样效果并不好,村支书、村主任们,蝗虫吃过交界,把自己照顾好以后,然后优亲厚友,想给谁给谁,那些最困难的群众未必能见着面
年年扶贫年年没有效果
至于局长和村干之间的交易,只有天知道
今年我们新来的局长是个正派人,想问题就直着想,不拐弯抹角
他说,要把有限的物资送到最需要帮助的困难群众、困难党员手里
会议讨论决定买五十袋米,五十袋面,五十桶油,再到民政局要8条被子,还有单位职工捐的衣服,单位再拿出5000元钱,早早去扶贫村,由班子成员一家一家送,送到最可怜的人手里
但这样就出现了一系列问题
谁是最最困难者?二、三千口人的大村,东西长二三十里,人们分散在大大小小各沟小岔,我们不可能掌握那么清楚,还得靠村干部土八路提供呀
不把东西交给他们,他们心里不愿意,让他们提供名单,他们要是把亲戚朋友报上来,你不是还得送给这些人吗?大家又商量,提前一天打电话给村里说,我们下去要开一个贫困群众座谈会,让他们把人叫到场,我们再把东西拉到地方,让这些人就势领走
但是我们包的蔡家沟村,青壮年都去打工了,剩下老弱病残,能叫到场吗?最后决定还是由村里提供名单,我们一家一户送吧,也看看这些人生活状况到底怎样
第二件事就是向上送礼
局长说,行下这个规距了,不送也不行,但全部送,每个人都有一份,也失去了意义
现在社会就是这样,咱们也得实用点,给领导送,他们能给咱办事,报项目什么的都有点好处
但给那些小兵娃送,他又给咱办不了事
再说面积太大了,一百多号人,咱局里财力也有限
何况送这些,钱从哪里出?还得咱自己做难
大家又议起以前,每到年关给市里送东西,到那里还得偷偷摸摸,趁下班时间,自己人亲自缷车,放在指定的地方,很窝囊,很憋气
大家又说,人家富裕的县市,到上面送东西,气气派派,现在谁还送东西,都是卡
而咱们穷县,送的士特产人家还没处放呢,说不定人家看不上,当垃圾扔掉呢
大家议论纷纷,最后局长拍板,决定只给领导送,不给一般同志送
东西就是一件当地产的“见风仙”酒,木耳、香菇若干,还有核桃,还有SOD苹果
算下来,一份礼也顶500多块了
大家又数市局多少领导,副县级以上的,又说,给领导班子,还有那些实权科的科长们
在某种意义上,这些科长们比副局长还拿事,得罪了他们,照样办不成事
又算了几个科长,科长算完,大家又说,还有司机呢,你给领导送东西,不让司机知道,能行?最后局长说,不让司机知道,咱们趁个星期天,一家一家领导屋里送
这两件事就算敲定了
农历腊月初十,两辆车,一辆坐人,一辆拉米面油,衣被,等物,到扶贫村去
村里离县城150多里,山路难行,前几天下了点雪,县城早化了,而这里阴坡,一点没化,西安岭洞附近还结成了冰溜板
从山西过来的拉煤的大卡车,一辆接一辆,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百里山路上,看起来很可怕
路窄车多,不堪重负
我们的车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镇里
已经是十二点了,肚子有点饥
就在镇上一人一碗烩面,风卷残云般解决了肚子问题
到村里,支书一看我们没有把东西交给他们的意思,就没有积极性,让他叫人,他也懒洋洋的
我们兵分两路,一家一家送
先到一户叫薛新成的人家,老两口,还有一个小女孩
老人有些耳聋,小女孩害怕人
我们把米面留下,他们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接着又到五六里外的庄科组,上到高高的坡上,有一户人家,据说是个56年的老党员,进到屋子,黑乎乎的,老人坐在炕上,上身穿一件看不清颜色的空筒子棉袄,下身穿着单薄的裤子,又围了一些麻包片之类
接过曾主任给的100元,激动的手乱颤
这样又送了五、六户,我不想详述他们的生活状况,因为我已经看习惯了
上坡下沟,抬着米面油,我和小张都累得七死八活
小张是干部家庭出身,没见过农民的生活,每到一处,都连声“啧啧啧”:“这是人住的地方?这是人吃的饭?不适宜人类居住呀”
村干部跟在后面也十分不耐烦了,那个长着鹰钩鼻子、黄板牙的支书巨虎,开始球哩蛋哩埋怨开了
时间已是下午三点,我们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怎么办?要想送完,今天是不行了
我和曾主任商量,回到村部,和局长那一路会合,先吃饭再说
到了村部,局长那一路也回来
村里没处吃饭,等村干部派饭,也难,我们就到附近一家农户,烧水煮方便面
一人吃了点方便,两个组商量怎么办?天不早了,晚上回去晚了,到西安岭洞的冰大坂太难过了,很操心
曾主任对局长说:“算了吧,咱们尽到心了
不要把他们扶不起,再把我们累坏了
安全回到家最重要,出点事不划算
”亲自实践了一回,局长也有点泄气
决定把余下的物品交给村里发放
管他娘发给谁,反正村里人都不富裕,只是相对而言
局长又再四交待村支书,一定要把东西送到最可怜的人手里
巨虎也连连应承
下午5点,我们的车开始回城
走到五里川,堵车了,长长的拉八九十吨甚至百十吨重物的庞然大物,一辆一辆停在国道上,足有五六里长
交警正在疏通
我们看看没想,决定勾回去,走石断河到徐家湾那条路
这条路没有雪,但是乡级公路,狭窄,路况不好
司机小心翼翼地开着
晚上8点,我们终于回到县城
至于剩下的几十袋面粉,米,油,送给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星期五,局长带着班子成员到市里去
一点多开拔,到市已经下午五点,大家分头行动,然后开始一家一家分送,上楼,下楼,寒喧,客气
总共是二十五个对象,包括小科长
夜里十一点多,才完事
几个人坐在宾馆房间里,累得直喘粗气
想想有什么意思,他们需要吗?到时候要办事,还得现巴结
但不送,面子上过不去,心里不踏
谁都不能免俗啊,更何况单位买单
老干部的事交给我去落实,班子会研究,一人买一个电暖器
再慰问四个有代表性的,三个副县级和一个病号
包括前任,刚退下来的局长
先打电话联系,看他们在家否
在家才能说开会
一联系,十个老干部,有三个在外地儿子女儿那里,还有两个上不了楼,等于说只剩下五个
给局长汇报,局长说,那你还开什么?一半来不了,还开什么?再订时间吧
过了几天,再联系,还是如此
最后没办法,不开了,把东西送上门去
又是一个一个,唠叨,费心,把这件事做了,才挨住本单位职工
眼看年一天天临近了,我也心急火燎,等着奖金过年呢
给父母买些实用的东西,给他们一些钱,包括换成小飘,当压岁钱送小孩
还有兄弟姐妹,单位上发的福利,给他们送一份,谁让你是干工作的呢? 年关,忙啊忙,或者干脆说是乱,看着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茫然,这是要干什么呢?我们对谁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