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者是刻意的,或者是无意的,反正那个时候,有人说:照片
她问什么感觉,我说出了忧郁两个字
她说:看不出这个的话,那就不是你了
是一种表扬
表扬不是问题的本身
是我自己在体会关于这个词所包含的另外的东西,已经与内容没有关系
她们仍然在疲倦当中,身体支撑在床和被的斜度,选择着最佳舒服的姿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总觉得室内的光线不够明亮,我坐着想不起还要说什么,头脑里又闪过和此情此景无关的一些事
她忽然说过一些什么
我始料不及,只说了没有
语言和语言之间有了一种距离
本来的吧,或者与这毫无关联的东西,不便说出来
我迟疑着走出了门,忽然就在走廊上给人打了电话,说了无关的事
再回到室内,他们都仍然在说话和沉默之中,度过我面前有些散淡的时间
活着了无意义,死也许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我在墙角的沙发上坐了,不知道抽到的是第几颗烟,烟是一种飘渺的情绪,在那个情绪里,可以想到一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
但我疑惑,注意力被干扰,我抬起了眼睛,声音来自在她的臂弯里,半掩着的脸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总是会有这样低落的情绪,这样的话我说过不止一次,对别人说,没对自己说过
没有在意她话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别人的……
一部分是否小康户,是靠部分全力得来的
她问:“什么三天,七天?”反面没声......她越想越怕,连忙整理了一下,到反面一看,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
不晓得电影啥时候开始,连搁放映机的桌子都还没搭,别说发动锅炉了
等是我们必须接受的
夜色浓重,像一张摊开的烧焦了的锅盔
时间也摊开了,也焦了,还微微卷曲,让我们感觉到坡度
我们去藏猫猫,几个藏,一个找,在陌生的地方,在人缝里
大人们来,在人堆里喊,我们的小名被一声声拉长、放大、诅咒,然后被扔掉
好不容易等到放电影的人揩着油嘴出现,搭了桌子架上机子,却忘了倒片
锅炉发起了,电灯雪白,才哗哗哗倒片
“妈哟,白天在chua(有音无字的一个词,动词)球?”等急了的人在骂
片子倒完了,革委会主任又拿起话筒讲话,讲形势,讲农活,讲安全
正片子前面还有《新闻简报》
有个《新闻简报》里的人拼命在喊“毛主席——喝茶,毛主席——喝茶……”,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到五筋头
春走了,夏来了,功夫悠悠,四序的循环被时间妥贴地安置着,而咱们老是在不经意间,分别了一季花开,又分别了一季花落,千山万水的尘世路上,途经的那些人,那些事,有的终化成了回顾,有的此后忘怀
而和你,无缘联合尘世,却无份相守皓首
时间急遽而过,虽你已告别长久,但你仍旧在我内心常住,我决定,大概即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