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哭着说,妈妈我没用,不能保护你
爷爷一闪身背着我出了门,迅速地奔上了往北的一条小道
夜风吹来,我浑身寒冷,远处的夜莺不叫了,只有谁家的收音机还在响,它还是播放着那支如泣如诉的叫《二泉映月》的曲子
月光象雪铺满了小道
爷爷的脚步迅疾,爷爷手里的斧头闪着寒光
本以为离婚了,就能摆脱那个让人窒息的家,一个人过简单的日子,就不会那么痛苦
可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昨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心口开始剧烈的疼痛
孤独,恐惧,黑暗,一起袭击着我,象一个被魔鬼抛下了山涧的孩子,我开始挣扎,哭泣,无助,浑身颤抖,胃也跟着捣乱,开始痉挛,一阵一阵的呕吐,然后一次一次的去洗手间,那一刻我真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夜怎么那么长,我的眼睛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搜寻着,想找到一丝安慰,可是,我更加孤独
我秉住呼吸去听,却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总是有一种幻觉,好象尘世将要把我抛弃
我一个人独行在沙漠上,空旷而沉寂,随风而来的沙在一点点掩埋我,现在已经到了胸口,让我窒息,绝望,惶恐
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冰面下流动着的河水,在艰难的前行着,生怕遇到寒流,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冰,和那条冻在冰层中的鱼一样没有了感觉
我在艰难的穿越一条河流,已经到了迂回处,失去了方向
这是怎样的一条河流啊,狭窄,忧伤和疼痛
如此气势,全然是冲着大核桃树来的,难怪彝家人总是越活越精神,越活越年轻,不象有些城里人,病恹恹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第一次看见丁香花是在雨后,傍晚我去教室,路经灌木丛的时候嗅到一种幽幽的香气
我停下来四处寻找,然后看见了那些紫色的花朵
微风中,它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沁人肺腑
那时候我每个傍晚都去教室看夕阳,一个人站在五楼的窗前,一直看到蛋清般柔和的夕阳没入西边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