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山里穷,生活所迫吧,杨云钧教书的确有随意的地方,他还要赶马,还做一些香叶油、野生菌的生意,有时还不能正常开课
有一次,一名家长赶街时来到中心完小,对我说和尚箐小学已有几天没上课了
我心急如焚,决定搞一个突然袭击
第二天马不停蹄地赶到他家,果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学生
听他家人说他在后山上“解板子”(就是把大树分解成木板),就叫他儿子带我去
找到他时,他和几个师傅正在吃饭
饭菜很简单,一锅锣锅饭,一盆煮白菜,菜里有厚厚的十几片肥肉
我知道那肥肉是按人头事先分好才下锅的,锯木头体力消耗大,得要吃肥肉
我不客气地盛了一钵头饭,舀了一勺白菜汤,夹了一片肥肉吃了
饭后,我便脱了外衣和他们一起干
杨云钧实在不好意思,劝我不要拉锯,我一声不吭,直累得满头大汗才作罢
我对他说:“你要不回去上课我就和你们一起干下去,你每天给我开工钱!”杨云钧二话不说收拾好工具就走,丢下话让两位师傅继续把剩下的板子解完
路上,杨云钧苦着脸说:“你是不晓得啊,我是长子,家里弟兄姊妹多,爹妈又老犯病,我虽然找了些钱,可全贴在这大家庭里了,当民办教师这点工资太少了!”我半晌无言,他说的是实话,可我又无力改变这现状,我的责任就是要保证四个校点正常开课,我能说什么呢!
该从何处本领洞悉澎湃中的真理?这寰球充溢迷惑与迷惑,罕见不清的迷惑和未知,躁动如清流,响彻昼夜
道理长久藏在云层除外,诚恳和慈爱也几被荒谬掩饰,剩下的,只有焦躁烦恼和担心,急遽的日子,没辙理喻,每一个脸上,都落满了无可奈何与烦琐
当一整天天光都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我总是站在窗前看那样的阴郁
我看见那样的阴郁是泥色的,灰里带黑
有时也是绿色,不是草绿翠绿什么的,是墨绿
看着这样让人眼睛和心都蒙上异物的光线,我不明白云是怎样过滤的
太阳这样轻易的被云层过滤,也体现了太阳的民主
这样阴郁的天气久了,你的眼睛也阴郁了,脑壳也阴郁了,心头也阴郁了
阴郁像有团团的毛线,一团团的抹布,一团团的头发,一团团的羊毛,一团团的消极的思绪,塞入你的身体,你的身体,从脚趾甲到发端都灰灰的
买了门飘,踏着被岁月风雨侵蚀的石阶,仿佛贴近了一段段鲜活的记忆
跨入大门,穿过狭窄的过道,展现在眼前的是四方的庭院:三面房屋,一堵墙,围成了这方天地
忽然想起《故乡》里的一句话:“……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抬头看天,果然是四角的
再看那墙,青绿色,不高,却足以挡住外面的世界
先生当年曾有过的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
您那慈母般的关心,使我领会:鱼儿须要游弋于大海,接收波涛汹涌的浸礼,才会有鱼跃龙门的时髦传闻;雄鹰须要遨游于蓝天,接收暴风骤雨的磨砺,才有气吞山河的奔放
人也一律,惟有体验苦楚的锻打,浑身的热泪溅成飞翔的荧惑,本领铸就灿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