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越是努力的人,越是活得精彩
然而,余生会有三十年么?这是任何人都不行知的一个题目
即日的精神焕发,并不代办你来日仍旧能活崩乱跳
暮年人的身材里湮没着太多的不决定成分,说往日就往日了,谁也拦不住
又大概,流过平常的八十三岁之后,咱们还不妨走很长很长的路
然而,余生的路,一步比一步繁重,得过且过的人生不是暮年人想要的人生
人的终身,既是繁重而出,就该当安然回去
献平还留在北京,跟他爱的黄金在一起
我到了郑州,他把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要与冯秋子见面
献平和我都喜欢秋子
“我跳舞,因为我悲伤”
今天,6月20日,北京的最高气温可能达到38度,河北部分地区将达到41度
已回到河北老家的献平,将经历不可想象(对于一直居住在岷山丛中的我)的高温
我不知道,他离开北京,是不是也是从离开长安街、离开天安门开始的
我的窗外是呼啦的凉爽的风,是颤栗的花椒树的枝条和串串正在发育的青花椒
献平把短信发到花椒树下,没有提说我担忧的高温(参军后他一直住在酒泉,不知他的身体适应怎样的气温——烈日、干燥、风沙肯定改造了他身体某些部件的性能),只是说手机的信号时有时无,有空多去外围转转
外围,你知道吗?一个诗人的眼睛总是传达着他的灵魂,些许的忧郁都是致命的
很多时候,第一次,对于我来说,都有一种难言的紧张感,喜欢刺激却又害怕,对于速度造成的那种眩晕,感觉比死还难受,但我又喜欢移动,喜欢到不同的地方去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害怕眩晕,又想靠着窗口看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景象
小陆拿到的是相邻的座位,有点羡慕我,说我最后一个拿票还得靠窗的,她并不知道我事先做了手脚,让小全特意留的,她让我感觉到自己有些自私,甚至是个耍弄阴谋的家伙,我说,到时我们轮换着坐吧
枞阳县原属于桐城县,是人文汇萃,名人辈出的地方,1949年2月独立成县
章伯钧的老家就在枞阳县后方乡育才村大屋组,离黄镇的老家横埠镇仅十里之遥
我是在后方乡熟人的陪同下,在寒流南下的前一天走进章家老屋的
育才村散落在白荡湖边的一块坡地上,大屋村民组就在这坡地的西侧
我们从乡里向南沿着坡埂上的沙石路走了约二、三里路,就有乡亲上前招呼:“是去看章伯钧的家?就在前头
”我们顺着他的指引,下坡向右拐,穿过一片茅草蔟生的小路,就能看见黄柘、红枫林中杂陈的村舍,村里盖了不少的楼房,章伯钧出生和小时候住过的老屋就挤在村子的中央
这是一幢三进的穿坊瓦屋,除正面墙是小青砖,四周都是土胚墙,最后一进原先是章家祠堂,章伯钧小时候就住在后进的左拐角那间昏暗的老屋里
眼前的老屋按最时兴的名词叫危房,屋沿的小瓦支离破碎,瓦椽和土墙都裸露出来,小院的围墙已坍塌了一角,屋内的梁柱也打了撑子
我想往事如烟,过去这么多年了,乡亲们恐怕对这位故人已没有什么印象了
在我找向导时,就有一位章姓的族人劝我,不要去了,他家也没有人了,房子也拆了
可是到了村子里,乡亲们的热情劲让我感动
章伯钧的族弟兄章光明、章陆立来了,章家的婶子大娘来了
将近中午,我们突然造访,村子里不少人揣着饭碗就围拢上来
他们告诉我,这几年省、市有不少人来过,县里人都跑了好多趟,说这老屋要修,听说预算都做了
一位老大娘则在一旁嘟嘟咙咙:“看,看什么?当大官的,顾不了老,顾不了小,像个过客,大家没沾光,还倒了霉……”“你,神精病啦,走,走!”“过客,家乡的过客?”我还没回过神来,她就被众人撵到一边
这时有人说,那年村里有个人参军到北京,找到章伯钧,他还帮了人家大忙的
那个年代,章姓政治上都受压抑,现在就宽松多了
当我问到他的家人时,有人告诉我,文革后章伯钧的女儿曾回来过
他老屋中进原是章伯钧叔叔的,现属堂兄弟章叔如所有,章叔如曾任乡财政,现已退休住在乡里
他们还告诉我,2000年村里和乡里干部到北京找到章伯钧的儿子章师明,希望他能帮助家乡建所希望小学,章师明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可见乡亲们对自己家乡出的名人,是寄于厚望的
言谈中,乡亲们更羡慕同为家乡名人的黄镇,“村前坡顶那座变电所就是黄镇回来修的,黄镇还帮助修建了黄山初中、浮山中学、马安山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