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从墨脱回到重庆还不到两个月,她果然又想去墨脱了
她领会本人爱上不善言词,却简单的犹如墨脱的冰雪一律的张华林了
她给张华林买了少许日常生活用品和重庆小吃,第三次踏上了前去墨脱的路径
要开学了,谁知道我爹居然把一挂大马车赶到家来了
大白马,脖子上系着铃铛,一走路叮叮当当,鞭梢上缠着红绒线
我说你干嘛呀,谁还坐这个!我爹根本不听我的抗议,埋着头给我搬铺盖
我看我爹的拧劲又犯了,只好坐上马车,咕噜咕噜来学校了
高中毕业多少年,我的同学到现在还记得我爹赶着大马车送我的情景
那是,校门口大车小车一大溜,我爹的大马车裹在里边,他“吁吁”地吆马,真够另类的
我喜欢观察甚至接触他们的原因,是想试探性地了解一个人在精神紊乱或精神分裂时所产生的那些美妙的幻觉
我喜欢非正常状态下的日常幻觉和幻象—因为它展示了时空中物质形体的另一种可能
所以我坚信,能幻视到的景象肯定存在于另一维时空之中:即“真实的幻景”
好在事随人愿,我终于考上了各种待遇不亚于今天一般大学的师范
学业环境变了,关于我个人读书与衣服的关联也就不那么突出了,但回想关于衣服带给我的最深的也是最后的一次尴尬与痛心,却总像一块心病留下的疤,心里充满酸酸的滋味,多少年后也记忆犹新
那是那年考中师范后班主任捎信来让我去拿录取通知书,秋天还没到来我就穿上了一件多年的黑棉袄,自感无脸面见人就执意不去,大哥逼我必须自己去拿,万般无奈只好不走大路穿越玉米地而行了
如今想起那时神色紧张猫腰穿地而行的无奈与狼狈还让我心有余悸
即使后来到了学校我也没好意思去见班主任,总感过早穿在身上的这件黑色旧棉袄太让人丢面子了,最终还是让在那里读书的族中弟弟给我送出校外的,简直无地自容到了极点,而这可是去领取全校唯一的一张录取通知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