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打的茄子——蔫了
——题记 秋风一冷,菜园里的茄子也就不再怎么结茄子,只是会结出一些又小又硬带疮的小茄子蛋,硬邦邦的小茄子蛋怎么炒都不好吃,又苦又涩,还直垫牙,味道相当的不好,所以农人便任其生长,任其零挂在日渐衰老的茄子棵上
等到下了霜,茄子棵让秋霜一打也就榻了秧,而那些零挂着的小茄子蛋就愈发的难看了,灰头土脸的,个子变得比原先更小,用后一捏皱巴巴的
其它把那些小茄子蛋故意的留在地里而不去摘它,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别看这霜打的小茄子蛋难看,却是一种做咸菜的好原料呢
在我们老家,适逢秋后几乎家家都要做一种咸菜——茄子包
把那些经霜打过的小硬茄子蛋从茄子棵上摘下来,其实这时候的茄子棵已经死了,所以小茄子蛋里的水分也很少,所以份量并不是很重;再把这些小茄子蛋洗干净用刀切成约摸半公分厚的薄片,然后放到锅里大火蒸,得用蒸馒头的大火才行,等熄了火,再焖上几分钟,这样蒸出来的茄子才会烂,才会成泥,接着把蒸好的茄子泥装进盆里自然的变凉;把葱和姜切成碎末,倒点香油,放点胡椒面,最重要的是别忘记了放盐;最后再把已经凉过的茄子泥和和这些作料掺在一起搅拌均匀,一种风味独特的小菜——茄子包,就做好了
做茄子包一般放盐较多,所以只能当咸菜吃
茄子包吃到嘴里丝毫感觉不到小茄子蛋的涩味,有一种很特别的也是无法形容的味道在里面,我想也许只有自己亲自吃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吧
母亲每年秋后都会做很多茄子包,记得上学的时候,我最常吃的咸菜就是带花生仁的炒萝卜条和茄子包了,等到母亲做了茄子包之后,每次返校都会带一大瓶子的茄子包,结果到学校后由于同学们的帮忙,不几天就会吃个精光
母亲以前做茄子包用的都是自家菜园里的小茄子蛋,如今母亲年纪大了,也已多年不再种菜,不过现在市场上每到秋后都有大量的小茄子蛋卖,很容易也很方便的可以买到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不用夏天长的大茄子来做茄子包,母亲告诉我说,那样做出来的茄子包没有小茄子蛋做出来的好吃
起初我还不相信母亲所说的话,尝试着在夏天的时候自己做了一回,味道果然要比小茄子蛋的茄子包逊色的多
心里有个问题一直让我很是奇怪,这样做出来的咸菜为什么叫茄子包,而不叫茄子泥呢?如果有一天,这小小的茄子包也能变成商品而在超市里出售,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的事情啊
认识Z是十多年的事了
1983年的夏天
我背着绿色的军用挎包,那里面装着我需要全心应付的许多课本,语文,数学,外语,历史,政治,物理,化学
每天按时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这是一条被父亲寄予了很多希望的路,他不断地向我灌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
父亲沉重的话语,殷切的眼神,激发了我心中想要把这条路延伸到远方的强烈冲动
我学的很苦,成绩一直不错,我每天早出晚归,在距离家和学校十里的路上反复交换终点与起点,交换的结果是每期为父亲领回全乡第一名的奖状
父亲对我的表现无疑是满意的,作为奖赏,他会给我一定数额的零花钱,我则把它们通通交到镇供销社一位卖连环画的姑娘手里,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么美的姑娘了
当然我喜欢的还有好看的连环画书,《杨家将》《三过演义》《隋唐演义》《说岳全传》┅┅凡是那时能买到的我几乎都看过,我忍受着饥饿,舍不得吃中午饭,把父亲给我的钱全都送到了那个姑娘温暖而细腻的手心里
我还喜欢闻那里的气味,煤油的气味,化肥的气味,酱油的气味,白砂糖的气味
那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发散出来的气味,使我空空如也的肚子暂时停止了咕噜,使我瘦弱的身体仿佛在雾中行走,飘飘上升
又一个放学的下午,我怀揣着父亲给我的两毛钱来到供销社的房间里,那是一个细雨霏霏的下午,柜台前没有人,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男子,后来我知道他是刚分到这里的老师,他就是Z,他急匆匆地走到姑娘的面前,掏出一封信来,满脸通红的把它交到姑娘的手里,那姑娘似乎很不给面子,她气冲冲地把信往地下一扔,那封牛皮纸包着的信眼泪汪汪地掉在了地上,不偏不倚地掉在Z的脚边,Z非常尴尬地拾起地上的信,一道烟似地溜出了商店的门,然后毫不犹豫地钻进风雨中
Z向那城里来的,非常漂亮的,高傲得像公主般的姑娘求爱的过程清清楚楚地装进了我少年的记忆里
后来我和他成为同事以后,向他提起这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他总是跟我急
我说如果你当初再大胆一些那姑娘就是你老婆了,他还是给跟我急
看来他很不愿意提起那一件事情,他说都是咱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咱们辩论着一首首动听新颖的小诗,穿梭唐风宋词,悲吟李煜的“好像一江绿水向东流”,动情朗读李白的“轻舟已过万重山”,哀吟李清照的“才上眉梢,又下心头”
南边的晚上,天际的云飘来荡去,和风轻轻吹拂着路途两旁那百里挑一的树叶,深居纸醉金迷的喧闹城市里的十足发端变得宁静
生存,在背叛期的芳华里蹩脚着标新立异的向往,那些厌烦了拙朴沧桑里良莠不齐的斑驳陆离楼宇,迷惘了心中那些在功夫中轻轻流过的人和体验过的事
又见老屋有一支有关老屋的歌,在心里打了很久、很久的漩涡,一直没有唱出来
今年春节,我终于在侄儿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
天!这是那栋我熟悉的亲切的热闹的、生我长我、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怎么这般的低矮?我童年、少年眼中那高大、气派的大斗门哪里去了?那142020-12【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