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头琴的声音从电脑里流淌出来,由淡淡到深深,那歌是德德玛的《岁月中秋》
在谁人入学的时节,咱们重逢,此后你若花开,我便是春,你若花谢,我便是秋,花开咱们相赞,花谢咱们相惜,一道放梦花林,追赶流年
其时,咱们风一程,雨一程,不问苦楚,不问沧桑,我为你画眉添色,相貌倾城国;你为我研墨,写尽尘世风月,凌晨,我为你泡一怀清茶,你为我留一丝微笑;傍晚,你为我拂去几何风尘,我为你揽一天的星斗,其时,咱们真的把功夫过成了诗,把风雨化作了彩虹
都是同一块土地上的收成,我的一点点成绩庄稼的一点点进步,却让父兄们那么高兴那么激动
一年到头,远亲近邻围坐一桌,这家就因为孙女戴了小红花而多喝了一壶热烧酒,古铜色的喜悦在爬满沟壑的脸上跳跃着;那家几碟小菜簇拥着一条红烧鲤鱼,一进屋东墙最显眼的地方挂着的儿子的奖状,红红地炫耀着一年的丰收,整个屋里都亮堂堂的
没有父兄们的汗水,就没有我的责任田里的收成;我的收成,又为他们的丰产储备了更多的力量
四 街上,常常会对这样一对男女驻足回头
衣衫褴褛的男人,头发蓬乱,沾满了杂草
他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几根竹杆和木棍在三轮车上撑着破烂的塑料布和路边捡来的旧布标,使他的“小篷车”成了小城独特的风景
这是他唯一的家当,篷车里永远坐着一个半疯不傻的女人
女人下半身瘫痪,没有任何知觉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们就是靠在街上捡拾垃圾和垃圾里的食物度日
每次看到他们的“家”从街上驶过,都会听到男人一边笑嘻嘻地为篷车里的女人指指点点,还不时地哼唱几声小调,悠哉悠哉的样子
也会听到女人绻缩在车里,将脏稀稀的脸和零乱的头发露到车外,将眼睛投向男人所指的东西,附和着痴痴地笑
那日,妻子开着她的小车在街上行驶,我坐在车里
因为已经入夏,车窗的玻璃落了下来,音箱里播放着悠扬的萨克斯音乐
这时,男人拉着他的女人从对面过来,女人掀开篷车的破布,看着开车的妻子,笑
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嘴角沾着一些馒头渣,拿馒头的手停在那儿一动不动
由于街上的人车较多,两车相错慢慢地过驶
我看到蹬三轮的男人和他的瘫痪女人仍旧回头向我们望着,望着,男人的眼睛就要看到妻子的肉里去了
男人似乎在向他的女人说着什么,也许他在根据自己的判断,给他的女人讲述着一个开着小汽车的女人,也讲述并打算着他们将来的生活
两辆车,两对男女
就那样相错而过,我在车里回头向着那辆篷车看了许久
有人对我说起过,说他们曾在城西河畔的桥下做爱,笑声与蛙鸣声混合在一起……我不停地追问自己,幸福到底是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轻轻一句,做个闲客,淡看落花,细细想来,它是一种地步,以出生的心态过涉世都生存,不只须要功夫,还须要修炼
闲庭漫步,不求甚解,是一个生存在快节拍中的人放在内心的优美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