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这座城市曾经有过文人聚集的绝唱,康有为、沈从文、洪深、梁实秋、王统照、老舍、闻一多等等都先后居于此地
文人喜静,选择小鱼山附近居住也是自然的事情
他们居住的故居,现在无人,但我还是能闻到一阵阵浓厚的人文气息扑面而来
王统照在这里创作了著名散文《青岛素描》、诗集《这时代》、长篇小说《山雨》;老舍的长篇小说《骆驼祥子》、《选民》也是在这个期间完成;梁实秋在青岛期间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数卷《织工马南传》和《西赛罗》等
我记得自己走在小鱼山的石阶上,梧桐紫色的花朵满地,隐约就感觉,大师们的身影在我周围,我伸手几乎可以握住他们的手,他们悠然踱步,然后淡远了背影,隐秘在了烟绿中,隐秘在了海风中
于是,在这样的黄昏,我只能听任花儿在落,夕阳在落,我的生命在一寸一寸地落
十八岁的时候,我收养了一只叫爱情的小动物,我为它面红耳赤,我为它魂荡神驰,我为它辗转难眠
二十四岁的时候,我把妻子象蝴蝶一样用大头针别在我的眉间心上,这里温暖,潮湿
我们在阳光灿烂的正午时分你喂我我喂你不光光喂饭,我们在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分大打出手因为她叫我买绿豆芽我却买了黄豆芽,我们在冬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里反反复复地紧紧拥抱相互取暖
而我们的女儿,也出其不意地渐渐长大,也渐渐地由喝奶到吃雀巢米粉到自己吃饭喝汤,也能够一边吃着麦当劳一边大声地和我吵着架哭诉我的专制她的委屈,也能够字正腔圆地哼唱“我和你一起飞呀飞,飞到枯萎也不后悔”
也许,妻子和女儿永远也无法领略“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的寂寞渺远,也许,我们三个人还要经历一场又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我还会不断地逃离她们,在无数个阒无一人的落花时节,逃进我一个人的山头水湄
任何小详细也都能表露大友爱,由于只有被情绪渗透了所有生存,才大概会有每一刻的平心静气
偶尔他会叫我“老头子”
咱们还年青,比起关切地呼我的名字,或是“敬仰的”如许肉麻的叫法,我不太爱好这种称谓,然而这两个字却真真实正地包括了夫妇的含意,老头子儿、伙伴,合在一道才有滋有味,合在一道才是人生
26、人呐,只要心里难受了,找不到头绳都可以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