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深夜,肚子居然呼唤了
我竖起听了听,除去老三的咕嘟声外,没有其余动态,这才敢寂静地爬起来,看了看她们七部分,真实都睡着了
我衣着寝衣渐渐的踩在床梯上,恐怕发出一丝声响,把她们苏醒了,一米多高的床梯,估量用了有一秒钟才下来,这速率还没有水牛儿快呢
不许开灯,就用手摸我我抽斗的那把锁,好不简单摸到锁了,钥匙对不上锁眼
黑灯瞎火用钥匙开锁,这是真实是个本领活,内心焦躁还不许作声,瞎捅了半天,“咔”一声锁开了
"那尔等就带上这把,让她寻短见吧
"
最初的几天隔三差五地有人来,母亲就让我在家待着,一边和母亲唠叨家事,一边等人来
母亲说着近几年家里村里发生的大小事情
母亲说奶奶去世的时候,有很多同村人找麻烦,我的那个大伯外表像人,其实是鬼,借办丧事故意刁难;奶奶98年7月去世,因为坟地要路过很多人的玉米地,我的一位大伯坚持要让我父亲挨门挨户地给人家说情,下跪;最多的说起我们家和邻居杨桂新家的宅基地冲突——持续多年,杨桂新是我爷爷的亲侄子,为了房基地的事情,有两次趁无人时候殴打了我母亲,还有一次伙同其两个儿子,趁我小弟挑水没有防备之际突然袭击,致使小弟身体受伤,精神受到一定刺激;至今还吵闹不休,无理取闹
母亲还说,队里分得几棵白杨树和苹果树,竟然有人将硫酸涂在树干,埋在树根
这些很小的事情,却使我异常愤怒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
早在我未出生之前,安子沟这种窝里斗就异常频繁
仿佛是这个村庄的一种传统
我出生乃至稍明世事的时候,就亲眼看到和经历过了
我不能无视父母的屈辱,但我又是无力的
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村庄的对手
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因此,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人是恶的”的思想就很深刻地嵌入了我的骨头和灵魂
父亲要回家前一天,我约着他照了一张相,那是他除了身份证上的唯一一张彩色照,照相的师傅总是让他笑一点再笑一点,他憨厚地咧开嘴,而我却在一边悄悄抹着眼泪
“我没车没房没钻戒没有存款,但我有一颗陪你到老的心
等你老了,走不动路了,我就给你当拐杖;我背着你,等你没牙了,我就嚼碎了再喂给你吃;我一定要在你之后死,因为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我做鬼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