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是很短的,短暂的岁月要求我好好领会生活的进程
玛克西姆高尔基
昨天,是母亲的华诞
我确定这次带老公一道回去聚集一下
电话报告了妈妈,她果然欣喜的不知还好吗说好了
由于她憧憬这一天长久了
随之而来的病状一点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不久后,母亲要靠人搀扶才能颤悠悠地勉强走路
坐下去,自己无法起立,要我帮助扶起来,移动脚步很吃力,不扶持便可能摔倒
有几次我们不留意,母亲就朝后仰面而倒,发出很沉重的后脑着地的钝响
我赶过去扶起来,发现母亲的后脑鼓起一个大包,问她痛不痛,居然说不怎么痛,其实那是神经病变引起痛觉麻木的结果
这使我想起给母亲注射胰岛素时她的漠然反应,那一针刺进皮下本该很难受的,可母亲却似乎没什么感觉,其实那也是感觉神经的被破坏,她已经没了敏锐的痛觉了
而今夜静止下来
因为我回来得稍微早了点,相比之下,就能够匀了些时间给我自己
我不知道日常生活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盘根错节力不从心的事
在大约一个月的时光里,我经历了又一次生活和思想上的动荡
以此为期,我又跨越到了另一个人生的时分
这样的感觉如何能叫人不心惊
我也不知道如何说,不知道如何做
因为实在是,心里的疲惫感一次比一次浓烈
生活又重新杂乱起来
所有的安定感在这些日子里被破坏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写字,是为了说些什么
倘若不写,又将如何
这还是我以前的调子
这样熟悉,我离得以前那么近,似乎是,我开始回来了
在这样深入的夜里,一切没有什么变化,倘若我熟悉了人世的温情大约会有另一种感叹吧
可此刻,心里只是空空荡荡
怎么说呢?我曾经想过就以“动荡”为题,写一篇命题文字
我现在难以说清楚自己写作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因我离真正的人生现实那么远
我也不能去想别的与此无关的事
大抵因了心中近于顽劣的执拗,我的生活里潜伏了那么多的危机
倘若如此我习惯了方好,可终归不是太有可能
我觉得自己的烦乱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在接近底线的时分,我被自己的想象吓怕了
这样说起来完全没有出处,假若我此前还是幼稚倒还好,却已经晓得,分明不是了
再就我的自尊自大害苦了我,也让我时时有负疚之心
这会儿这样静,我想象着唯与文字可以亲密,说些体己话儿
我常常觉得人生落得如此,心里有一点点惨伤,过后却总是一笑作罢
此刻,时光空缺至此,我却能做什么去呢? 我想我离文字这样近,也并非是过错,因为生命实在荒谬芜杂
但我离文字这样近,却对于人生的幸福顺遂,又分明是,全无作用
我很少见人写这样的话,觉如此悲观
我也不是真如此
只常常有点着恼
好象见小孩子犯错误,打骂都不是,叫自己说,却又不得法儿
我在各种文体之间辗转徘徊,在倾尽心血的虚妄的世界里,缔造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一方空间,在人生的情感中也说这样的话,想告别这样虚妄的追逐,而离你们更近一些
但最终却是走向相反的路,一直往回绕
我离这个虚妄的世界越来越近,离狂妄而焦灼的那个自己越来越近
我的平静达观也不是虚假,只是它们短暂地滑过,留不下丝毫痕迹
我心里在想什么,此刻与彼时相距多么远,我从未准确地预计过
我竟是,越来越情绪化了
离理想中的自己,所差的那么一些距离,已足以让我心惊
这是人生最为迷惑的一段时期,我在这里写字,看屋子里突然停了电,黑漆漆一片
我安然坐着,这蛮荒的一刻,也变得那么严密
当我第一次听到邻居中的习语时,我记得你并记住了我们最纯粹的友谊
我再次遇见你,让我惊讶它,令人震惊,你改变,它会成熟
但微笑是奇怪的,时间已经改变了你,距离已经存在,返回
回来,我们已经成为一个陌生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