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劈砍中耗损,劈砍中的才是真正的刀;焰火在燃烧中销亡,然而燃烧中的,才是真正的焰火;花朵在绽放后枯萎,枯萎后孕育的果实,才是花朵生命的最好见证
所以我说,生命是一种耗损,耗损才是真正的生命
只一种情况除外,耗损着别人,而图谋延缓自己的那些“东西”
还是经常和女人们聊天
大家的话题无非是孩子和婆婆
有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头低低忧怨地说:“我不开心,婆婆和我们住在一起
”她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古时的小媳妇,连说厌和忧都异常优雅
引得我们笑
我们的车子驰行的路线是318国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天全
渐渐地,我们就到了半山腰
路的旁边是巨大而沉重的钢筋水泥防撞墙
透过窗户,我们只能看到河的对岸,看不到河流
河的对岸也渐渐有了变化,陡了,直了,高了,绿色少了
绿色的少不是灭绝,是那高直陡峭的岩石上不再能着生植物
而那些岩石也生得特别,似乎被谁砌成平直的墙后,自己不满意,两手抓住往中间一用力,砖体就都斜向了一边
这个泥瓦匠是谁呢?是上帝?地理告诉我,我们所见到的山是横断山的余脉,我们的车子正向山上驰去
我们的身体往一旁斜倚着,不知是路的陡峭还是岩石的倾斜?车里放着刀郎的歌
刀郎的歌在这几年异常火爆
每次听他,我就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叫李春波的歌手的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李春波这几年做什么去了?下岗了?当大老板了?为什么不再唱歌了?当然,有了刀郎,李春波不唱歌也是无所谓的,刀郎延续了李春波原初的那一部分,又更粗糙野性,充满勃勃生机,像是某种雄浑力量的初始阶段
之以是有人能平静地站在寰球的戏台上,是由于他实行了自己的修炼,起码不为饱暖烦恼
我在热烘烘的被窝里合上眼,呼吸均匀
奶奶的声音时高时低,时而清晰,一会又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