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老屋有一支有关老屋的歌,在心里打了很久、很久的漩涡,一直没有唱出来
今年春节,我终于在侄儿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
天!这是那栋我熟悉的亲切的热闹的、生我长我、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怎么这般的低矮?我童年、少年眼中那高大、气派的大斗门哪里去了?那142020-12【原创】
青春的激情不需要代言人,有的就是无所顾忌的喜怒哀乐
喜若是无遮无掩,乐就是没心没肺的,怒要是有点本性释然,哀就装模作样故作深沉的嫌疑
即使胸无城府,痛苦还是有的
只因为太爱
对口琴的沉迷,就是对生活一种痴爱吧
年少时除了笑啊,唱啊,就是无休无止的算题,琴声点缀了我单调的少年时光,在没有内容的感觉中忧伤着自己,那种体会是幸福的,却不知道多少年后成了一种暗疾,已经无法治愈
我一向用没心没肺形容曾经青春的自己,虽然这个词语除了包涵嘲笑的意味外,更是具有人性的天真、原始
有时自己也是聪明的,比如对一道题领会或对一句话的感悟,有时却是愚昧的,年过而立还不懂得人情世故
“人情练达即文章”所以我的文字永远是一种心情而无法成为文章
就这样有点艰难的环境中,我还是怀念从前的没心没肺,那种至纯的快乐
现在快乐不大容易了,总是难免为好多俗事烦心,在现实的生活面前我总是疲于应付,更让人泄气的是,在生活的磨练中,我一直无法做到有心人
我一直欣赏干练有心计的女子,即使她们冷笑的内容后面,有一点小小的坏意
坏人总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一定都坏
可是,能成为一个聪明小小坏意的女人,多么富有情趣啊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知道是不是“至理名言”,要是一个女人没有一点“怀意”会有吸引力吗? 阳光撒满在洁净、碧绿的柳叶,远处谁家的桃花开得热烈、张扬
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上围坐在校外小小草坪上,有一个女孩子在吹口琴,琴声虽然不是太舒畅,没有影响旋律的优美
孩子们沉浸其中,随着琴声幽幽地唱着
阳光穿透树叶撒满她们发梢、有着茸毛的脸、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她们在无忧无虑的感受中享受着生活
她们不知道迎接她们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她们只是想着摆脱一时的枯燥却能决定命运的题海,在难得的轻松中享受一下生活
她们不知道未来的生活,用不可抗拒的力量改变着她们的命运,就像随风飘落的叶子,风决定了落叶飘落的方向:有个女孩在丈夫家人的折磨下得了精神病,彻底摆脱了痛苦,走向更为干脆简单的快乐;有个女孩在而立之年,病魔夺取了她的至爱,使和跟她一样文静的女儿成了孤儿寡母;有个女孩破釜沉舟,走向了一条暧昧的人生道路,她以为这样能抓住更多男人的爱,岂不知泛滥的拥有使她失去了更多;有个女孩子在将来初春的某一个夜晚,静静地记载有关口琴的文字
往日的情景就像一场梦,无法抓住相同的感受
心情性格截然不同,这样还能算同一个人吗? 我就是当初吹口琴的女孩,现在我成了别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
我在一种近乎麻木的态度打发着时光,虽然有时我是激情或者是痛苦的
所有的心思就是盘算今日的生活,单位的、人事的、烦躁的、郁闷的,唯独缺少简单的快乐
几乎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一个会笑的人,有位老同学就这样对我叹息过
有关往事的记忆,渐渐风化
在这个不太招人注意的夜晚,是远处不太连贯的琴声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在那一刻,我不紧羞涩地微笑了,我想起自己技艺,这使我了孩子般的羞涩,原来一向自信的技艺竟如此笨拙
执着的琴声还在坚持着,被风儿吹散的声音时断时续,竟然有了另一种味道
心底某一种感觉被唤醒,痴痴迷恋中似乎回到被自己遗忘的很久很久以前
我常常怀疑自己是没有过去的人,不知道是年龄还是疾病导致我记忆力急剧倒退
此时的琴声让我走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我似乎在朦胧中抓住好似自己的女人,不,应该是走向远处的自己在慢慢接近自我
在无言的对视中,我感觉到从前自己的存在,真实的存在,这使我唏嘘不已
琴声把我带到远方然后又把我牵引而来,我想起几年前一个夜晚,读到这些文字:“她从枕头过摸出一只口琴,半蹲半坐在地上,偷偷吹了起来
犹疑地,“Long,Long,Ago”的细小的调子在庞大的夜里袅袅漾开
不能让人听见了
为了竭力按捺着,那呜呜的口琴忽断忽续,如同婴儿的哭泣
她接不上气来,歇了半晌,窗格子里,月亮从云里出来了
墨灰的天,几点疏星,模糊的缺月,像石印的图画,下面白云蒸腾,树顶上透出街灯淡淡的圆光
长安又吹起口琴来
“告诉我那故事,往日我最心爱的那故事,许久以前,许久以前……” 思绪被牵引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世间还混沌一片吗?多长的岁月才是“许久以前”?有关自己的心情,瞬间就变得苍老
在过去新鲜的感受中,灼疼着破旧的怀念
一个平常的月晚,一个普通女孩子的心情,短短数字就概括了人生的悲凉、无奈与逆来顺受
这是张爱玲的文字,震撼灵魂的文字不动声色地俘虏了我
爱总是有点模糊,懵懂的年龄,似乎还不懂得爱情(应该不懂得爱情吧),对于生命与生活本身也是游离的,触摸不到生活的痕迹,却一样在日升月落的无知中,有点感伤
没有任何心事的琴声是无所顾及的
在诸多孩子的倾听中,我张扬着自己的个性
在校园里的小树林,阳光很好的洒落,不时有群鸽穿过
我得意着吹着口琴,感觉到远处两个男同学故作不介意的倾听,然后似不相干地走开
后来他们就拜在我的门下,成了我得意的"徒弟",在我与别人争执中成了我的“打手”
我永远不会忘记冬天夜晚看电影,他们总是争抢着为我脱下厚厚的棉大衣;在我老家荒芜的田地,他们趁着休息日为我们家锄地
在我细细享受着这些友谊时,比我大的几个女同学,也是这样呵护着我
不过,她们似乎不怎么喜欢听我的琴声
在我胃痛难忍时,两个男孩子把我送回家
初秋的傍晚是很寒冷的,他们两个却满头大汗,面对我父母热情招待,两个人竟然紧张的没有吃饱饭
记得有次,好象是母亲身体不太好吧,我没有来得及跟老师和同学告假
等第二天我急匆匆来到学校,看到校门口H和F,F
一起谢幕,这是爱的至高体现,也是唯一能与时间抗衡的法宝
第二天,当你再看她时,她却牵着另一个他的手昂然的从你的身边走过
你不敢相信,但这一切却都是事实
去壤塘,一路好风光,道路却是险峻的
尤其是翻越鹧鸪山(这是一个充满灵性、富有诗意的名字),汽车从河谷爬上4000米的山顶,在弯曲的公路上行驶一段后再下到河谷
上和下都令人畏惧,车前行时风呼啦啦掠过,耳朵里也是轰隆隆的鸣叫,是高原反映
4000米,在高原,这是一个具有象征性的高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到达这样的高度
在玛曲,有人告诉我,到了4000米都没事,高原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了
当时我已经走上了4000米的大水金矿,夜晚围在有火炉的房间里除了感到有些气闷,什么事也没有
我可以在高原自由行走了,可以走到5000米、6000米、甚至7000米,还有可能攀上珠穆朗玛峰,看一只孤独的苍鹰在世界屋脊的最高处自由飞驰——那是灵魂的至高无上
从河谷,坐在汽车里,我们到了鹧鸪山顶,禁不住往车窗外望去,看汽车是怎样沿着盘山公路爬上来的
我看到了半山腰的牦牛,看到了深深的山谷里有一根银色的飘带,她不再咆哮、湍急,非常安静
听不到山谷的任何声响——万丈深渊
我不敢再看河谷,感觉是在贴着天空行走
到达鹧鸪山的最高峰,山口的马尼堆上挂满经幡,迎风飘扬
这是一个又高又大的马尼堆,它矗立在4000米的山口,矗立在凛冽的风中,矗立在澄澈的天空下
这样的一个马尼堆经过了无数个朝圣者的手才这般高大地矗立在鹧鸪山的山口
有多少朝圣者翻越了鹧鸪山?他们一路风尘朝拜,我在玛曲在去壤塘的路上看到了这样的朝圣者,他们双手合十,跪拜着走进壤塘?走进青海?走进甘肃?走进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