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被记住的那样,我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遗忘了
车子一直开到一个山坳里,下了车,大家躬身往山林深处走去
虽是暮春时节,山上仍然遍地花开,黄色的蒲公英灿然地笑着,白色的苦菜花星星一般缀满田埂,粉红的野杜鹃在眼前尽情地连绵,远方的迎春花垂挂成金色的卷帘
那生长在山腰山涧上的槐树和梧桐,更是花蕊摇香,芳馨扑鼻,甜甜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山间
山深林密,在此居住的人家稀少,偶尔探出一户,也是粉墙灰瓦,让人感觉如梦似幻
甚至,那些经年深藏山中的古宅小院,在周围密植的老栗树与核桃树的掩映下,露出精雕细砌的飞檐,静谧的院落里流影滴翠,阳光挟着斑驳的绿色倾泻在上面,恍惚中,人便站在了另一个世纪
时光走着,我们在那个村庄住够了,就想换个地方
母亲就动员父亲,在离村庄很远的地方选了个地方,父亲打石头,母亲给父亲送饭
奋战一个冬天,凑够了盖一座三间房子的石头,父亲就找来人,动手盖房子
那石头很大,青青的石头压在父亲肩上,父亲的腰就弓了起来
父亲攀上高高的架梯,把石头一块块地安放好
偶尔也会下雪,大雪把没有成型的房子盖住了,白白的,像是小孩儿堆的家家
太阳出来后,那雪就开始逃跑了
逃跑的雪一路淋漓,把木头的架梯都濡湿了
很滑,父亲几次差点跌下来
母亲这时心疼了,就为父亲买了一双带疙瘩的胶鞋,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足球鞋
房子立起来了,很清新的样子,把荒荒的山地衬托出人的生机来了
覆顶的那天,母亲要我点燃鞭炮,噼噼剥剥的声音好像把整个村庄都炸醒了,回声沿着山谷流传,在我的想象中,它们一定传到了北京城
身影慢慢接近
通向亭子的山路很窄,而且崎岖不平,那人走的倒是很稳,一步一步的眼前哪怕是有块黄金好像也不会抢着跑过去捡起来一样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耳际的头发有一缕白色,眉很长入到鬓际
面上略带一丝冷酷,肤色很黑,像长年在外边暴晒一样,三十岁左右
今天累了,本次呻吟到此结束,并以此文纪念我闯进中财论坛、误入歧途一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