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才十五岁,已在一家针织厂当挡车工
有一日我发现女伴正偷偷看一本什么书,便一把抢了过来,原来是一本“中外名歌”,我虽然一首也未听过更不会唱,但一翻开便被那优美的歌词给吸引住了,简直爱不释手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女伴答应借我一星期,{她也是借来的}我如获至宝,便包裹严密地悄悄带回家
要知道这在当时可是列为“黄色歌曲”啊,若被厂里和家里知道了,那还了得,可是要出政冶问题的,我虽年幼,却也深知个中利害
拿回家后我悄悄藏在被褥底下,尽管心庠得要命,但仍熬着不敢拿出来
时逢我上夜班,故躺在床上装睡,待妈妈一出门,立即从床上蹦起抄将起来
虽然我一首也不会唱,但我知道这正是我最想得到的,有时候实在欣赏,便忍不住先哼一遍再接着抄
整整一周,我晚上去上夜班,白天猛抄歌,抄得个天昏地黑,头昏目眩,手脚不听使唤,但心里那个乐呀,实在没法形容
所以有时想,栀子花性格,似梅花,梅的“零落成灰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品质,在它身上也显示得淋漓尽致
只是它没有梅的孤芳自赏,更加平民化,更加具有亲和力
它不需要用雪的洗礼,来证明本身的洁净
等我长大后,山里的儿童往外走
大概运气必定我是个游子,只能与老屋千里迢迢
自上国学发端,就与老屋聚少离多,也使我越发流连房檐下的相依为命,健忘人命里的骨血亲情
历次还家,母亲总提早筹备好饭菜,帮我卸下行装,不停的嘘寒问暖;离家前线总指挥部要做一顿我爱吃的韭菜果儿馅饺子牢记我去边疆从军那年,母亲为我整治好行装,不停地交代我如许那么
临行时,她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把我的领子拉了拉、扣子扣了扣、肩膀拍了拍,已是泪眼婆娑,蜜意难舍,经我和父亲反复劝解,才和我恋恋不舍
在回望的眼光里,老屋与我渐行渐远,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朦胧,潜意中朝着我驶去的目标查看,我和母亲不停地挥手、挥手
融汇大小乘佛教及藏传密宗的百代名山鸡足山,明清之时,佛法昌隆,各教高僧大德与修行和尚云集,极盛之时,大寺有八,小寺三十四,庵院六十有五,静室一百余所……由此可以想见当年,这小西天佛国之中,处处香烟缭绕,诵经之声掩住了风中的阵阵林涛
敦煌返来,新假期就要发端
可我所熟习的船坞生存慢慢被一种生疏的面目一新感所充溢,恋情、大款、新装美容成了女生校舍里挥散不开的气氛
没有人领会,我只想如大鸟一律面朝天际而去,伴随它们引导的属于明丽自在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