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塘的另一个季节盛典就要开始了,就是开面的日子,新获的小麦,被磨成了喷香的面粉,正式走进了各家的厨房,开面就是用新磨的面,做成各种面食来祭祀社神
我喜欢这样的节日,当白花花的面粉被蒸成饱满诱人的各色面点,比如面猪、面羊,蟠桃等,还被绘上五颜六色的造型,面点的皮儿有些紧绷着,油光发亮
社庙里香火缭绕,各色面点堆成小山
酒香,果香充斥于空气中,念念不休的祈求和感激的颂辞不绝于耳
我只能从人们的神情中体味出丰收所潜在的含义
阳光的味道,重又在面馍馍上散发了出来,那么温馨,饱含着甜香和令人微醺的味道
四丫就是在这个季节里成为新塘的新娘的
就像她做的面点一样,她是那么的甜美迷人,她的皮肤似乎永远也晒不黑,就像白生生的面馍馍
四丫是一对四川民工的弃儿,一个被新塘的人养大的四川女孩
新塘的水土滋润了四丫,她长得又高又白,俊俏得像杏花儿
四丫看上的是邻村的一个木匠,而作为她养父的李老四,却不愿她嫁给一个家徒四壁的游方小木匠
于是一个爱情的悲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在那个年代,还没有私奔的事情,那么,抗婚的结局就只能有一个——殉情
四丫在那片麦地里约了木匠,并把身子给了他
那一天,阳光也是这么和煦,在麦地里,只有她们俩,在忘情地缠绵,风悄悄地避开了,鸟们羞涩地闭上了鸣叫的唱腔
阳光像瀑布一样泻了下来,麦子的秸杆上发射着耀眼的光芒,这是许多沉静的祝福,风的花环在空中飞过,那是随风散落的杏花
麦子们亲睹了她们的幸福,阳光见证了她们的盟誓
可是,当李老四发现她们后,小木匠竟独自一个逃之夭夭,抛下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四丫
李老四紫着脸,把四丫嫁了出去,嫁给了离新塘几十里的小山村的一个篾匠
四丫当时就不干了,一气之下投了井,就是新塘最大的那眼井,四丫投井时,人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行为,她从容地一跃而下,就像一次普通的远行,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花衫,扎了一个红红的蝴蝶结
她跳下井时,正好有人看见了,于是,她的企图未能成真
于是,一个沉默的四丫从此成为新塘的风景,她冷眼对所有的人,包括养父李老四
后来,故事沿着习惯发展,小木匠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要求四丫嫁给他,但四丫决然地拒绝了他,并啐了他一脸的口水,骂他是个没卵蛋的孬种
四丫的秉性活脱脱一个辣妹子,小木匠在新塘人的咒骂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那年的麦子遭遇了一场大冰雹,那个惨状,至今还让人觉得胆寒,所有的麦田成为狼籍一片
新塘还遭遇了一场从未有的龙卷风,风刮过那片杏林,吹落了尚未结果的杏花
遍地落英,就像下了一场绯红的雪
一位慈爱的父亲到达正在度蜜月的半子家作客,半子上班不在教,父亲感触女儿家里氛围不咋样,再看女儿的气色不佳,才过几天夫妇生存满是那么的枯槁担心,这让经心的老翁看在眼底痛在意上,他若有思的把女儿叫到身边,若无其事的关怀道:“儿童,你情绪不好吗?遇到啥艰巨了吗?他有怪僻,对你不够好吗?你须要爸爸的扶助吗?”见到本人的友人,她没法遏制本人那些日子制止的情结,她在父亲眼前数落着夫君的不是,都让苍老慈爱的父亲感触有些茫然
14、爱情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一个人动情,一个人平静;一个人付出,一个人任性
老木捡漏的故事很多,什么100元买尊现代瓷雕观音,转眼有人出1000元;600元买枚铜钱,实际价值10多万元
前些年在北京机场商店,看见一块重40多斤的寿山石,略有雕刻,毫不起眼
他随口问了问价格
店主说,这石头13000元进的,放店里十几年了,无人问津
你要的话,6000元拿走吧
老木想,这么重,怎么带回福建?于是当货物托运了回来
近几年寿山石增值了,这块石头价位已在30万元左右
至于这块寿山石如何从福州送到京城,又如何流落到机场商店,无从考证
弄清了,可是一篇奇石奇遇记
目光附着在相同的事物上,并一路排开;作为门的回归与远游的激情像同一块静止的石板的叹息
--叹息,因为你微弱的心跳也还能让目光晃动并波及到室内的空气
这是心灵的衰老
你室内的空气晃动着尘埃
你的目光在尘埃上流连,你会把尘埃打磨成镜子,你会矗立在镜子前,你微弱的脉动呈现着尘埃作为少女的模样,新娘的模样,你的爱人与孩子在海边嬉戏的词语盛宴……
它们,请注意,呈现在脑海微波里的,是它们
--生活变成了故事,它在众多的文字版本中枯叶一样挂在树上
但是,生活在继续
"超越"这根鞭子打在身上
你得回到"具体",从"看山不是山"的境地回到"看山是山"境地
蛇一样脱去那层"老年"的皮
当然,这只是心境澄明的表征
2005年是一页旧书
一个人在这页面上扑闪了两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