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有几年突然就消失了鸟的身影
田地里再也没有衣饰夸张用来吓鸟的稻草人了,窗前也找不到鸟鸣声
我们的生活如同收割过的田地一样似乎一下子空荡沉寂下来,怅然若失,才发现那天籁般的音乐是多么生动鲜活,对我们的生活有多么重要
于是连那些最粗枝大叶的庄稼汗们,也开始怀念起有鸟的日子:鸟的形象,鸟的声音……更别说我们这些成天与鸟在一起,尤其在雪天捕鸟中获得无限乐趣的孩子们了
当世上的一切转化为火,火又转化为一切,绘画对梵高来说,如毒品之于吸毒者,如美酒之于酒鬼
梵高就是我的毒品,就是我的美酒,有一种强烈的毒瘾气息密布我的全身
不可逃避
梵高到底是太阳,还是火;是梵高转化为火,还是火变为他;梵高是纵火犯,还是火神,还是殉道者;是他点燃了世界,还是玩火自焚
我们还用得着分辨吗?
母亲是在一天的傍晚把一个黑脸的男人带到我们家来的
母亲说出那男人的名子时,我和父亲都笑了,这黑脸的男人竟叫王洪文
叫王洪文的男人在黑瓷厂干,他说他父亲和哥哥都在省城,将来很有离开本市,起码有离开黑瓷厂的可能
到了黄昏更加难过
热不说,连个蚊帐都没有,光那蚊子就更加烦人
嗡嗡乱响,四处乱飞,看不见,逮不到,叮得浑身都是包,既痒又疼还肿
老辈报酬了驱蚊子有的晚上就用艾熏,老烟叶子熏
蚊子赶跑了,人又呛得不许睡
折腾来折腾去大深夜往日了,比及睏的眼睑简直抬不起来,痛快呜呜大睡,任由蚊叮虫咬也爱莫能助
我把它叫做叶箫仅仅是叙述上的一种需要,按我的想法,总得给这个乡村乐器起个名字吧,在我老家时庄,它是从来没有名字的,人们只是说吹树叶儿,我不知道叫它叶箫是不是一种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