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娃娃生唤出来,交代他到姑母家去住从来,潜心念书,官厅里大概过于争辩
娃娃生的白袍浑身绣蓝鹤,行头居然明显
他进去打了个回身,又换了件柠檬黄满刺绣蓝花鸟的长衣,外出做客,拜访姑母
坐下来,便有人护惜地替他把后身掀起来,高高搭在椅背上,台下从来不妨瞥见他后身绯红裤子的白裤腰与黑模糊的笠衫
姑侄正在应酬叙话,姑娘上堂来拜见母亲,一瞥见令郎有这般美丽,登时把脸一呆,肩膀一耸,身子向后一缩,由点头帮着腔,竟像是连了打两个噎
而后她眉飞色舞,媚眼水灵灵地一个一个横抛过来;不由自主似的,把她丰富的肩膀一抬一抬
得空向他定睛细看时,却又诧异,又打了两个噎
听众噗嗤噗嘲笑声一直,都说:"怎这么丑陋相的?"又道:"如何这架子里的人一个个的面貌都这么丑陋?"又品评:"腰围哪有这么粗的?"我所了很觉逆耳,难免代她忧伤,这才领会华夏人所谓"出头露面"是如何一回事
本来这旦角生得也并不丑,厚墩墩的四周脸,杏子眼,口鼻稍嫌沉重缓和了些;腮上倒是一对酒涡,粉荷色的面貌像是吹涨了又用指甲轻轻弹上两弹而幸运不破
头发仿造时行格局,额前堆了几大堆;脸上也为了趋时,胭脂擦得浅浅的
身穿鹅黄对襟衫子,上绣红国花,底下却草草系一条旧白布裙
和娃娃生的黄袍一比,便给他比下来了
一幕戏里两个角儿同声穿黄,犹如是不智的,然而在那绯红后台之前,两部分神光聚散,一进一退,简直像两条龙似的,又像是端午闹龙船
我推测着,臆想着,虽然无从得知,但我却深深地感到,在我面前的这些树,它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情怀,或者说,那是一种真正的属于一棵树的风情
这样的风情藏在它们的胸臆中,也溶进它们的汁液里,在它们的身体中日夜不止地奔流,催动着它们的臂膀有力地张开、伸长,伸向它们梦想的地方
于是那一种情景便成了它们不变的丰姿和它们不老的景致
本来,小猫的进修精力是很强的,从爬树到货抓老鼠,在这个长久的进程中,她们一是要有细心等候的刻苦精力,二是要有百折不挠的顽固意志
要不,就会忍饥受饿
常安静地坐在窗前,读着几本晦涩的书,说是念书,倒不如说是游手好闲,清闲着时间,往往看着窗外的竹叶飘落,前一片是黄叶,下一片便已是青叶了,再回顾时,仍旧忘怀了书上的实质,便从新来过
22、所谓得体,就是有些话不必说尽,有些事不必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