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出芦草沟,当面的气候沉了下来,前方仍旧鄙人雨
到赛里木湖,雨下得正直
你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
就在我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大个子少年过来撇开男孩,要我骑他的马,说他的马是在阿坝买的纯种藏马
少年十五六,高挑个儿,穿一身半新的裹裹裙,扎一条华丽的花腰带,很英俊
用时下的话说,酷毕了
只是黑
少年的马确实漂亮,毛色纯白,体格也确有几分藏味
我问少年多少钱一骑,少年说三十元一里
我说,你这明明是在宰客
少年说要是嫌贵,可以让我十元,但也只能让十元
说过,少年没经我同意,便要扶我上马
冬天的挂号信是由一片雪花捎来的,他沉默的胸膛因为雪花而温暖
我常常想起在那个遥远的黄河道边的村庄里,一个又一个飘雪的温暖的冬天的夜晚
我母亲在冬天到来之前的那个季节里就已经捡拾了高高一垛温暖的柴禾,我父亲抡开斧头把它们劈开,那些木质的的碎屑在冬天的阳光下四处飞溅,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飞溅,等白日的阳光全都把它们细细的抚摸,我的父亲就用麻绳把它们一捆一捆的绑起来,整整齐齐地码在柴房里,和那些储存起来的喂马的草料排在一起
等第一片天国里的雪花赶来,我的父亲就把它们一点一点的搬进火塘,火苗燃起来,透过敞开的门缝,我看见雪花绽放在火苗的上空,我们围在火塘旁欢快的唱歌、跳舞,吃在火苗上炙烤的流油的滚烫的腊肉和红薯
我的祖父眯着眼睛,半天呷一口高粱老酒,淡淡的酒香飘荡在蝴蝶般飞舞的雪花中,把整个村庄熏醉了
透过岗位窗口射出的微光,朦胧能看清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男子的脸,声响带有磁性,特殊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