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没有鸟语花香那么卑鄙,也没有莺歌燕舞那么高兴,但红紫芳菲的灿烂却意韵实足
读中学时,我人缘不好,表妹虽与我同班,但是她执着,我善变;她倔强,我怪戾,因此她并不与我玩
每天在我的威逼下必须与我结伴上学,大约是她少女岁月中,最痛苦的事情
堂弟也与我同班,但是他干脆装出一幅不认识我的样子来,可恶
入学了,接着是中考高考直至读到了外地
其间我每次回家都和曲瑶谈山外的变化和新奇
曲瑶便很憧憬
繁重的农事并没有令曲瑶变黑变丑,反而出落成婷婷玉立一枝花
许多人开始打她的主意
包括乡政府某些刚刚从大学里分来的小干部们都有心摘花
面对一心想靠嫁女发一笔横财的无赖父母,曲瑶出奇地勇敢,她谁也没有答应
要嫁,也得嫁个登哥那样的人——曲瑶明白地表态
便有人说,人家是吃皇粮的命,你是什么?也不好好想想
那次重要的演出是在晚上,我那段“独奏”拉的很糟,手腕生涩,一段快板竟倒错了把
我沮丧之极,才想起女老师说过:三日不练手生
校里又“贬”我去编节目,我在桌边傻愣着,一个字也写不出,渐渐对宣传队添了些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