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先后经过增福庙
就用江边的鹅卵石在水流并不太急,石头又多的浅水滩里垒个“鱼床”,我们的白族话叫它“老堡孔”,这鱼床要留出四五个进出口,每个进出口都有水道,故意弯弯曲曲地通向中间的“床心”又在床心里撒点饵料,然后用石头将进出口、通道、床心都盖起来,给鱼儿们造成是天然洞穴的假象,这里有吃有住;然后就不理也不管它,三天或五天之后,突然起个大早,来到“鱼床”边,用稻草或树叶将进出口全都堵上,掀开床心和通道上的盖石,就会有那么几条运气糟透了鱼,成了人们餐桌上的佳肴
报训队厕所的艰苦程度,可能是中国陆军之最了
靠大院西城墙墙根儿,在一小块洼下去的地方,掏了两个坑,就糊弄着当了厕所用
顶上连遮雨的都没有,兵们解决问题时,就那么头顶青天脚踩黄土,手拿中央文件,喊个一二三四,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稍微蹲久一点儿都不行,百十号人,就那么两三个蹲位,你不急别人还急呢
当然如果是下雨天,速度会更快,谁愿意顶风冒雨在那个地方呆着?尽管那些考试不及格的学兵每个星期都要去掏厕所,掏出的东西却是直接码在旁边,没有运走
天晴倒好办,风大天干,干得可以当牛粪烧的,可是下雨天,用膝盖都能想到,那地方该有多臭
炊事班的人,都是老兵,偶尔有个把新兵,那也是学不下去被淘汰后,又不能回原部队的,就耗在报训队当炊事员
他们解决问题,总是趁学兵们上课时去
学兵们的课,一节课两个小时,坐得端端正正,抄报发报,肩膀稍微斜了一点儿,脑袋稍微偏了一下,教官的鞭子便会抽到身上来,想请假上厕所,门儿都没有
所以在他们上课时,炊事班的同志们大可抽着莫合烟,在那儿“蹲坑”
或者由于这个原因,这种潜在的虚荣心,十几岁时,我拿起了笔,一直到了现在,写作始终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文人的骨头总是清高的,而清高即使是玄风大盛的魏晋时代,也是与世格格不入的
文人的清高使得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孤独的命运
在喧喧市井中,竭力保持着孤独的清醒,这是一种长久的心灵的折磨
我手写我心
文字是真实的
并且,在某种意义上,对于一个人,它们还是永恒的
今天,我打理角落里那堆发有自己拙作的发黄变脆的报刊,如同打理自己30年的生活
它们也有一定的高度了
而高度不等同于厚度
我拎起它们,它们是多么的沉,它们又是多么的轻
轻得像一阵随意刮过的风,像风中的羽毛,它们难道就是我30年生命的重量?
同学们都在侧耳倾听,我直起腰,认真而自豪的对全班同学大声重复了这句话
然后问,他说的有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