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被时间冲淡的那些美丽,痛却更加清晰
上世纪80年代的一个冬夜
诗人S与我从江油乘火车赶往靠近广元一个叫石元的三等小站
车厢里人影稀疏,滞留的浊气里混杂着寒意
我与S脱了鞋,抱足对坐在硬座上说话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们谈心,谈与心相关的黑格尔和尼采,谈与心相系的诗歌与死亡
谈话间,S沉得尤其深,笼罩在从车窗外透进的夜色与自己灵魂的光芒里
我时有清醒,感觉S与我是巨大的皇陵边的两只私语的小鸟
石元是一个任何地图都可能忽略的小地方,但在我与朋友们的人生里程,则是永远的一站
诗人J在他的一首题为《在石元,时间是一条喂不饱的狗》中是这样描写石元的: “土台上的一树桃花/结实前/缩回身体/像一截音乐的手臂/等待日出或情歌唤醒/用了三天时间/料理完青春期的酒/和眉清目秀的梦想/上行的504次列车隆隆驶过/偶下来几个人/谈酒肉女人/顺便谈佛论道/醉一回……” 偶尔下车的几个人,就是我们
去喝一杯离开世味的清茶,看一起心旷神怡的得意,重逢一段犹如初见的情缘
你情深若许,我漠然如初
你觉得一旦别后,山长水阔再难团聚,谁知却在人生必经的某个街口,寂静独力,低眉微笑
恋情以最大略的模样,于尘世安门落户,又总不似烽火中的草木深深,她偶尔功夫兴衰,倦看尘世消长
你对我暴露心迹,絮说往事,我情意衰退,情深无言
许多年过去了,我始终珍藏着绣绣的手抄曲谱
看着封面上她那秀气的字迹:“花魂鸟魂总难留”,我自以为已经明白,绣绣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红楼梦》,那么喜欢《黛玉葬花》;我甚至怀疑,绣绣的离去,原本只是她自己……
她的头发本是自然泡面卷,却因男友说过爱好她顺滑的头发,每天都要起得很早,寂静地用夹发板把在睡梦中回复到泡面卷的头发卡成顺滑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