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它小心地捏在手里,它在挣扎,它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不是因为恐惧,而只是觉得在我手里不舒服罢了
它的力量太小了,我的手指稍微一挤,就会要了它的命
可是,它没有把我当作会给它带来致命危害的敌人,它的眼睛告诉我,它能承受很多事情
哦,这是一种什么力量,能够使它不惧任何危难呢?一条遥远的不可知的河流,才是它应该去的地方
我把它放入房屋边的河水时,在想,它不会理解我的行为,在随后的雨天,它还会出行,去寻找它命定的,那个未知的金色领地
坐在茶舞台前面,赶紧一杯朋友,海,茶的茶,伴随着温暖的茶,填充了空间,夹在众议院的松树板上,仿佛时间停了下来
太阳的步伐是走进房子
热浪将在房子里,他们迫不及待地进入房子,也凉爽的竹林
少量,不小心感觉清新凉爽
看到母亲已经在准备中午饭了
他忙说:“真咯不用忙了,我要赶路呢——快过年了,山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我特意背下来一瓶麻子油,一点干山菌,给干儿子们换换口味
”说着他指指饭桌,上面放了一个土坛子和一个小白布袋子
说话的当儿,母亲也已经装好了一小袋糯米粉,拿出一瓶供销社供应的蕨根酒,又拾掇了一点平时备下的干菜,麻利地装进了干爹的背篓中
我知道,那时候,物资靠供应,家里粮食不够吃,送干爹的那瓶蕨根酒,也还是逐月攒起来的,且幸好父亲常年不在家,没有人喝酒,才得以留下
父亲旺盛的生命力战胜了医生的预言
住院两个月后,病情出现好转,撤掉了氧气瓶
他说他要回家,他说医院那种地方,没病也得住出病来
我的虚火内炽症依旧,这个病一直折磨着我
奶奶去世十多年了,我现在也服药,不过不是黄连,白萝卜煮水喝,那白萝卜切成片,放在锅里一煮,就透明了,像花瓣
厚朴树应该还在,老家的房子还在,厚朴应该还在的
此后十多年我只见过一次厚朴花,那是我清时回去给奶奶和母亲扫墓,顺便回了趟家,后院墙倒了,不过我父亲和哥哥一家已经不在老屋里住了,搬到新屋里
那厚朴已经长到周四的楼顶高了,宽大的叶子荫了满院
,周四也不在老家,不知何往,那骑楼摇摇欲坠
花瓣掉了一地,不过,我竟意外地看到院里的荒草刚被谁刈过,露出一块地,铺着一张红色的塑料席,上着供品,还有烧过的香烛和纸灰
风吹过时,树叶哗哗地响个不停
一缕纸灰扶摇直上,竟直往屋顶飘去
我想应该是黄篾匠回来吧,不知道他现今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