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愉悦
此刻我说不出春光面前,为什么就连树林最深处的阴影都充满了心跳的声音
只是梨花可劲地缓慢下坠,无尽的光芒在扩散,对此我无能为力,我感觉到臃懒的光芒悸动着无边的不安……我在春天的苍溪地面行走,咏叹
这阔大的梨花园,潮水般波动着,荡动着,不可或歇
我迷恋梨花的名字:苍溪的雪
麦苗在动,旁侧的山头稳如磐石,太阳照不到,一整块云翳特别荫庇于它
问题出来了
梨树高低,山势嵯峨,孰静孰动?或者皆动,皆静,互为呼应,对创生成?古梨树区位于沟谷平坝,千百十棵梨树举起亿万千朵梨花,这究竟深怀了怎样的一种恨意啊!雪海香处,一色的莹白有赖于那山的返照,然而吾我尔汝,满沟满谷飞旋的白光拚着命,三五日的绚极灿烂,何尝不是绝决,直面“蔓草萦骨,拱木敛魂”“化为粪土”
空气润泽,可谓晶莹,而硕大无朋的山是阴郁的,柏树黛青,半腰里农舍连连…… ——生而有恨,因为丝毫不肯苟活
活而放浪,因为联翩出游苦短
梨花树下,笑声频起,回到世俗生活,恣肆率意的是说道为梨花授粉,一时的口舌呈现出荤素无忌之情状,天花乱坠
这时候,总有一些东西显现了,而一些东西被隐匿了
同样的,这时候总有一些东西是人所共知的,而另一些东西又为着忘记和忽略长久地并不为人所知晓
在茶座间,梨花飘进茶杯是为饮梨花茶,梨花落满头颅又被直接呼为梨花仙子
梨花如雪满江天:人在路上,心在路上,一阵风吹过来……多少年了
雪落无声,从前有过的那些念头在一首诗里,在一幅画里
雪落真的无声吗?我分明听到了雪变成雨,梨花簌簌降下满腔情愫,一种次声波只有想听的人才能够洞悉其中的深意,一阵清晰的朗诵持续着被梨树枝,村庄和山野一一收藏
与雪共舞,经济隆盛
人在苍溪,草木山川甚或一个县的声誉都是为梨花而设,苍凉,恒久
越过这些,想到更为辽远,黑暗会吞并我,光明又会使我消失
干净、纯净的梨花高过头顶,俯视备受金属污染的世界,一种席卷苍白而寂寥
诚然,人不完全隶属于精神,但归根结底只是一些梨花蕊里漾起的浮沫,迷醉的略带甜味的气息,令人兴奋,令人莫名沉重
每每放眼张目,总会一颤一颤的,在内心里,在欲望中
月夜里梨花,或者雨打梨花深闭门时,这种振颤当更为剧烈
其实,我欲从丘,智而率性,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自有行藏
“昔日游处,行则连舆,止则接席”,“每至觞酌流行,丝竹弄奏”,比如此际的梨花树下
浩大的花事,漫长的人生,繁花似锦,消魂荡魄
如果只观眼前,花酒茶饮,友朋达旦,当真丰瞻无憾了
实际呢?实际上“年行已长大,所怀万端,时有所虑,至通夜不瞑”,一种焦灼,恐惧和极端追索无处不在
梨花雪,在天地间不疾不徐地漫漫飞飏,在风中零落
雪在花上,花在雪之间
当然了,在这里,雪不等于花,花也不等于是雪,穿行在纵横交错的阡陌道上,雪在心上化成一小片鲜润,花在心上人是闲的
人闲,心静,日光明亮
就是这样了,如同刘桢、嵇康、江淹们一般在飞扬跋扈的同时,达到极至的美
苍溪的梨花和魏晋南北朝,这扯得远了些
苍溪梨花是一首轻灵妙曼的诗歌,竟然给我弄成了散漫的文字
记起车前子说“游园,不是填格律诗,而是写散文——写到哪里是哪里,味道写出来了,即使不通,也是好散文”私底下觉得有趣
依此游园理论推导,所谓写作,达意而已
梨花雪,高洁而冷澈,五瓣或者复瓣的梨花雪,是经不起形状的重述性和色彩的抗阻力分析的
固然道理有了,多了却是过度,像一类人面目可憎,理而无趣
依了苍苍的山,茫茫的流水来关照一角半山似的折枝画幅或者苍溪梨花的宏图全景,我总要述及苍溪的边疆,梨花开放……上午车过红军渡时,远远望见一座城,干净、爽利、朴素致雅、清水出芙蓉无不扣合着苍溪的苍:青色;草色,深绿色;灰白色;书画笔力老练
这一日的赏览下来,果然相信,清水出芙蓉也是苍溪笔力老练的气象,妙到毫巅的梨花雪
感时溅泪,恨别惊心,张子健带着《梨花雨》和《苍溪印象》来了,笔名骆驼的罗斌磨拳擦掌……狷介或者及时行乐,或者其他什么,在后来的梨花雨酒中皆有示现,然而我只记得入夜的梨都,灯火幢幢,美女如云……2006.4.2由兮居
都会的渔火点亮,发出温柔的光洁,似是带出了流光四射的美,远远如旧梦前尘走马观花,化作一缕暗香覆上我的心头
那些旧事,傲视依稀如昨
麦秸垛不只吸引孩子,也曾吸引了一群又一群鸡
这些鸡们“唧唧喳渣”地叫着,在麦秸垛旁寻找食物
在麦秸垛旁总会有很多遗落的麦子被它们找到
吃着麦子
有些贪玩没有心数的鸡,不等回到主人家就把蛋下在了麦秸垛旁,曾有一只鸡,干脆把蛋窝建在了一个麦秸垛隐蔽的地方,悄悄的下了十八个蛋,不声不响的二十一天后,它骄傲地领着十八只小鸡“咯咯咯”地走出麦秸垛,走回了村子
鸡的主任看见老母鸡一下领会十八只鸡,乐得合不拢嘴
咱们该当离开少许名利、物资、世俗的探求,情绪天然会变得宁靖起来,慢慢的,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将会越发真率,更为天然!无所谓辛酸,无所谓遗失,无所谓忧伤,咱们不过过程罢了,路在本人的脚下,去何方,没有人不妨确定咱们的目标,惟有咱们本人
说来说去,我这小市民意态保持在作怪,在这边兴师动众的攘臂高呼,为几位鸣冤叫屈,也然而是为了噱诸位的眼珠子,尽管你是耳朵里塞了棉花,大吼:我不听我不听!仍旧躺在沙发上,用忽视的笑把我诸上议论看成是隔靴搔痒也罢,话是说结束,接下来该到我跷个二啷腿,翻翻白报纸,看看玄幻演义,听听石康同窗的放屁表面安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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