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跟父亲去看守瓜地了
瓜地一般在离庄子较远的地方,原因大致有两个,一是远处的地土壤沙大,种出的瓜味道好;二是离庄子远些,小孩子不敢去
那时节,生活并不富裕,能吃饱肚子是非常幸运的事
跟父亲去瓜地,并不识得什么农家的诗情画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能多吃几个瓜而已
父亲看守瓜,在家乡是很有些名气的
这不仅与父亲很会侍弄瓜有关,更主要的是父亲守瓜公正严明,谁来了也一视同仁
但愿,来世,我们还是晚点相遇吧,愿那个时候,我们都已无牵无挂,无烦无忧,我成熟,你温柔,所谓的星辰大海,柴米油盐都不再重要了,牵了手,就一辈子不分开
我站在李太白醉酒赋诗的场合,望着唐玄宗和杨贵妃奢侈的沉香亭,看着早已凋谢的国花芍药,我为兴庆湖畔那断壁残垣的勤行政事务本楼流下了泪液
每当日落西山的功夫,我城市站在走廊里看着,近处急遽过往的车辆,遥远树丛里倦鸟归巢的局面,再遥远披着霞光的群山
似乎时间即是从近处流向遥远,又从遥远流向近处,慢慢地在咱们人不知,鬼不觉的功夫往日了
暮色稀薄如水,灶间的火欢腾地窜出一院落的酥香
柚树下的石磨敦厚地蹲在那,一只狗立在那里叫,它的吠声像呼啸而出的子弹射在柴禾垛、瓜架、土墙上,“弹坑”的边缘因受不了穿射在发颤
所有的鸡都归笼了,可是母鸡们利爪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辨
狗儿依然在吠,谁也不清楚它在固执着什么,因为它并不愤怒,可它的身体却像上了发条般随时都可能冲射出去一样,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动物的力量是可以通过声音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