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堆里埋神剑,萧鼓声中老客星
当孩子的第一声鞭炮在阳台上放响时,我似乎听到了老屋那房檐上掉下的雨水,那亲切而亘古的声音敲打出了一首诗
哀乐响起,殡仪馆的车来了
我被谁拉出屋子,一些男人进去
他们在做什么?我低低地自语说:求你们,不要弄疼我爸,他经受的疼痛太多了
求求你们
又一会儿,我被谁抱进车里
车开动,房屋树木后退,缓缓驶出村庄
公路两边是翠绿的庄稼,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闪过,父亲路过无数次,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我想请它们一定要记住,有一个人来过,他又走了
再后来,车子停下,一阵嘈杂之后,我看到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它有着高入云端的烟囱
或素简从心,或上善若水
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
非淡薄无以明志,非宁靖无以至远,行之又行,思之又思,慎之又慎,谨之又谨,一枯一荣,皆可为尘眼也
这样想了,我就释然了
一起聊聊,谈谈天,甚至打逗嬉戏开玩笑,互相帮忙,尘世里的,最浅层次的交流,皆大欢喜
不也挺好吗?现在,孙蒙,对于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念想罢了
我多少年都不能见到他,书信,电话,邮件都很少
没有他,我依然过得很好,平和的家庭生活,亲切的夫妻关系,庸常的人际关系
有他,也并不能改变我的现状
我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还是什么样
为什么,他对我有那么大的左右力?一喜一怒,一悲一伤,都是因为他?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三点多,我们散伙
互相留号码
孙蒙坐了挺杰的车往东走,我坐妹妹摩托往姑家去
夜里翻来复去睡不着,很想给孙蒙打电话,问:“今晚,你和谁在一起?”想了又想,又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