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本质停止的一瞬间,十足遽然遏止了
就像赶快刹车的轮带与大地擦出了火花,那些火花点亮了我安静
即使,所有都会被豪雨困住,那么你的都会呢?能否堕入与我同样的情景呢?这个功夫的你,在做什么呢?
若不然,古人的诗章里,何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何来“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何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
若不曾“泪眼问花花不语”,又何曾会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触
一阵喧闹过后,乡村纵横交错的阡陌上,又亮起了一个个火把,排成一条条火龙,向各个不同的方向蠕动着……余兴盎然的谈笑声,叽哩咕噜的虫蛙声,和着天上点点繁星,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山水画
这时,有人感喟,这景色和电影里一模一样哩!早已习惯的乡亲仿佛这时才感觉到家乡美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正从柔和的山风里一圈圈荡漾开来……
我说:“你等我一年,我要你做我的新妇
”
农历十月初三,父亲的62岁生日
我们三个儿子掀起了“父亲批判”的高潮
屋外太阳出奇的好,初冬的乡村一遍温暖祥和
母亲在无奈的折磨中机器般地劳作,默默地将心中的怨气和眼泪自个儿吞下
儿女有儿女的事,有儿女的道理,有儿女的立场,能给予父亲的临终关怀除了床前苍白的问候和无语的看望,便是背后集体的批判和声讨
父亲在临死之前成了儿子们的敌人
母亲是一个牺牲,是一个殉葬品,没有独立的人格,整个人就是父亲多年塑造的
在无法承受父亲的肉体和精神折磨之后,母亲开始了苍凉的醒悟,但这醒悟怎么也无法让她有反叛的举动
木楼下的狗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们到家时刚断气
一个胖胖的乖狗,死后却显得非常地瘦和脏
当母亲从鸡圈里拖出一条死老鼠,才知道狗是吃了死老鼠中毒身亡的
二哥把死狗扔进了门前的涪江,木楼下又有洁净祥和的气息
父亲在亲戚面前数落着我们的罪过:没帮母亲划柴,没帮母亲挑水,没帮母亲灌园子
父亲的眼泪无尽地流淌着,揩也揩不完
我不知道一个死到临头的人怎么还有那么多的眼泪
我不知道父亲的眼泪里有没有癌
在二哥看来,父亲若真还有泪可流,流的也应该是忏悔的泪
我同意二哥的观点,父亲应该忏悔
我知道我们的观点很危险,很可能为我们的道德我们的社会所不齿
也许在我们的道德看来,要自己奄奄一息的父亲忏悔不仅是忤孽不肖,而且是心怀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