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在我翻阅上个世纪的时尚杂志的时候,音乐人窦唯说过一句这样的话:我爱艺术,我爱女人,但我更爱艺术
于是,我们殊途同归
我年少的生命中的女人走了,她带走了我全部的忧郁,悲闵与热情,我在漫长的路上,走走停停,没有可人的风景
我墨绿的画夹涂满了班驳的夕阳的余挥,粘着斯宾洛沙的思想和切.米沃什的经历
我走过覆盖灰尘的草,闪光的溪水和在晚风中摇曳的星星
满身疲惫,新的声音在哪里?
时间宁静,功夫温柔,拈一颗素心,轻倚时节的转角,看流年的风轻轻吹过
时间的掠影里,暖了几何重逢,又忧伤了几何辨别
旧事穿梭时间,担心穿梭精神,伸手犹如还能触摸到来日的温度,那些过往中的莹亮,那些功夫感化的情怀,终是中断在回顾深处,明丽了功夫,芳香了人命
浅浅的暮秋,风儿乍起,在冬还未光临的季节里,一点轻轻的风声,轻轻的动摇沉醉离的落日和日渐老练的旷野
让阳光洒向心海,用和缓来记载一齐相随的冲动,让生存充溢浓浓的爱意,让人命带着浅浅的花香,且行且惜
母亲依然常于黄昏后,独自来到父亲的坟头,看一看,坐一坐,再说一说,象是坐在父亲身旁,向他诉说着生活中的烦恼和对儿女的思念──言谈之间,已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村里头的屋子凡是是带小天井、小门廊的人家,都爱好在天井或门廊培植花卉,及至于到处是彩色灿烂的,花香清溢,好不痛快
出行或说旅行是一种穿越时空跨越文化断层的形式,突破气障接近音速时,耳边呜呜着听不真,眼也看不甚见,夕发朝至的列车大部时间穿越黑暗,也是一个凤凰涅槃更新人生的最好比喻和象征,但这与电视无干,却与下面的话题相连
电视新闻里,伊拉克战争在肃清残敌,解放或占领巴格达的美军士兵背着他们所有的家当步步为营地向前走着,据说,单兵负重达几十公斤,生存的必备和快乐的要素全在背上的囊中,危险时,就从这壳里找出防护疗救来自治或互助,包和囊就是最小化生存时依靠的一个母体,胜利或统治了,便撇了这沉重的劳什子,优雅的手投出快乐的球,进了原本就在那儿的篮筐,又脱不出袋或包最早的形式,何况,那救命的背囊就在眼能瞅到手能够到的地方,一有情况,紧急集合,全变成铁甲威龙的样子,背上还是重重的壳
旁边,伊拉克的土地上走过来逃难的伊拉克人,一袭黑衣的妇女牵着褴褛的孩子从士兵身边走过,臂弯里头顶上是从战火的家园中扯出的最后几样物品,仅有的东西用包袱包着后拎着顶着,总有一天,抖开包袱又会撒下生生不息顽强生长的种子
我相信,那妇女的包袱是将来盛开所有希望之花的一种依托
人类的历史,野蛮伴着文明或进步夹着暂时的退却,代价都是昂贵和沉重的,唯有和平是轻松惬意的,但和平时的我们或提或拎或夹或背,无论如何是不敢轻视和放松的,因为,人类的生存或生活,其实有时候是相当脆弱的,当我从太空漫步的宇航员背上造价昂贵却须臾不可分离的应急包画面上转回视线时,时间又过了二十一分十五秒
敏感和警觉是保持有意义生活的一个必须和前提,周密的判断和明智的选择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这次的出行仅仅是试探一下,没有庄严的使命,没有不道德的交易,只需要恰到好处的一种随意点缀,用纸质的手袋能减少攫取的欲望,预备让头脑接受尽可能多的思想,何况,对这时代,它能从外表上消弭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从贫到富,心态是坦然的,行走时是轻松的
用纸质的手袋盛放这次出行的收获吧!它是合时合意的
思考历史长久而痛苦,决定却在厚积薄发的刹那间,未来,与生有关的奋斗思考还将持续下去
物质精神双丰收的刹那间,身心豁然开朗,这通透中意会的快感,这瞬间无备而至的欢乐是多么难得! 离开车只剩三十九分零八秒时,我开始对那只中国电信的纸质手袋作一番更牢靠的加工,二十一分零一秒,我扎紧了手提袋的系绳,十九分四十三秒,我用订书针加固袋边,十二分十一秒,我用胶布封死袋底的缝隙
三十二秒之内,我装好了随身携带的全部必需物品,合理安排的空间里,装载着生活的基本需求,为提升精神的享受,我最后还在缝隙中放下了液晶便携视听机和附带的两张碟子,离开时耳朵盛满妻子关怀的叨叨,快要溢出来时我赶紧用袋接着,当然临出门前没忘记检查我胸前的身份证信用卡通讯录
离倒计时整三分钟时,我车飘的磁条轻轻划过读卡机那微启的唇边,入站的栏杆哐啷一声打开——我被放行,倒计时零时零分零秒整,列车准点进站,于是,我和熙熙攘攘幸福的人们一道,向未来的仲夏夜进发
刹那间,我忍不住心花怒放,当思想的花瓣咧开发出一丝微笑时,我觉得我也变成投到袋里或包中的那一个物品了,我自觉自愿地进到这世界的一只钢铁行囊或袋包中,预备被自己的上帝裹护后拎挎或背负,要去观光一番未知的精采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