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生地,我想不起更多的事物,能够让我刻骨铭心
回到村子里去,我往往也是赶着过年或者过节
在农忙的时候,整个村子像煮沸的锅,来来往往的人们忙着的稻谷收割,灌满了袋子,往村里搬运
那时候,我回去,根本帮不了家里什么忙,还会给他们添乱
再说,我即使是在村里的时候,也不很能做农活,我也不喜欢做农活
从村子里出来以后,我常常计算着,如果我把收割庄稼的时间用来写一些文字,花两个小时写一篇千字短文来,差不多也能卖上三五百块钱
与其花几天功夫在田地里把自发性家人累得东倒西歪,不如把稿费寄回去,请人去帮父亲收割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我仍然认为,认识武志强是我那次邢台之行的一大收获,即使听不到名家讲座,见不到一些心仪已久的在散文界叱咤风云的重量级人物,我仍觉得不虚此行
说是家属院,实际上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修的两大排架子房,然后用砖墙成了若干个独立的小院子
砖砌的门楼,黑漆的门框和门扉,一字行排过去,倒是有些气派和家属院的味道
听说这些房子起初是为那些外地来我们这工作的领导修的,好像得有什么级别才能住得上
听单位一位资历比较老的同事说,上个世纪90年代,当时他分到了这样一个院子,一起的朋友大贺了三天才作罢
到后来,我住进去的时候,这些房子已经没有当年的光环了
这两排房子就成了像我这样的出身农村、刚刚从学校哔业的没银子住高楼的青年人的过度用房
我的母亲虽年逾古稀,然而在这个年代,单就年龄而言,是算不上年迈的
但是由于她的膝关节患有老年骨质增生,所以脚力大不如从前了
母亲原来可是一个走路快步如风,做事有条不紊、干脆利落的人呢
现在却只能在楼下花园散散步、到宿舍院门口买点菜,去距家不足百米的老干部活动室下下跳棋而已,看上去,母亲仿佛也安于这样的规律了
但是我知道,母亲的内心是有向往的,那就是她一直想回荣成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