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奇物,如恒河之沙,难以尽述,逢人而喜恶自生,或居而为良药,或厌恶如臭厕,真是难以言尽
某次还家之时传闻老爷子的弟弟前几日牺牲了
是他的亲弟弟,昔日还没有五十的弟弟,是被查出患有暗疾,不久便牺牲了的兄弟弟
我其时想着,老爷子该是很忧伤的
我的思乡情结,于是更多地成了一种回忆
身在异国他乡,我能想到的最温情的事,就是站在故乡熟悉的土地上,听着熟悉的母语,一任眼泪在脸上肆虐
在我记忆的长河中,印象最深,也是对我一生影响最大的是七岁那年
我要上学了,按有关规定,只能在附近一所普通的小学就读,那儿的教学质量很差
母亲下决心要将我送到全市最好的小学,因为她深信启蒙教育的重要性,而当时也有不少不按规定入学的先例
那时候,父亲还在外地工作,她只是一位普通工人,无权无势更无钱,邻居们都说:“女孩子家,就别这么费心了,在哪里读不一样啊,等她初中哔业后就到工厂来,能当个挡车工也就不错了
”
那时陈有没有在意过曾,我不知道
我跟陈已越来越疏远,除了还是同一张桌,她再不帮我买饭,也不帮我打开水
这之间是如何产生的变化,我并不清楚,我写些文章,那时总觉得有无尽多的美好字眼,能够将心里的话急急涌出,但写了也就烧了,或者撕碎,然后来回地走着上学下学的路,看着他们拼命地读书,日子一日日地变得炎热
但若陈去找余或邓借书,还会时常约着我,这让我有些不解,倘是借书,她其实一人去也是好的,何必拖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