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到半山腰,见到游人如破穴之蚁,散在山脊各处,密密麻麻
走到北峰,放眼俯视,嘘出一口气,然后轻轻吸纳华山清气,胸中初步有了宽阔之境
见到一株枯树,我不知晓他是什么树,也不能考证他活了多久,只见他像一个赤身的勇者稳稳地站着,举着其肢与爪
我仰望良久,觉得他颇似一些闪电凝固在天空中
几个同行都走了,我仍然认真地看了他一阵子,心里的疑问不知向谁请教:他是因为干旱而死,还是因为年老体衰而死?我想他一定在等待什么,他死了还没有倒下,仍然挺立着;他历尽了风霜雨雪,历尽了干旱和雷电,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不死,如今死了有些年月了,连皮也掉了,可是他就是不倒下,像这座山一样稳立着
我再好好看了他几眼,为之拍下几张图片,然后更加精神地赶新的路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作为每一个儿女,母亲给予我们的都是生命中最美丽的永恒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母亲,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就是母爱
而白雪之下,还没有被春风唤醒的山岗依旧是黑色的,枯草与岩石,牛羊和牧者,不休不止的风吹呀吹的,反反复复,像是时间的锯条,粉末是生命,骨头是飞鹰
2006年五月,我们从古城甘州——现在的张掖出发,到民乐县城之后,坐在晃晃悠悠的班车上
很多时候,我喜欢独坐在黄昏的夕阳里,默默地将所有的心事付与窗前那些树木,将我所有的情感倾注到每一片树叶里,直到它们由鹅黄色的绿叶变成琥珀色的落叶
我知道那些树也会把我全部的忧伤和快乐刻在它们的年轮里,变成它们永久的回忆
那些记忆,或者欣悦,或者忧伤,或者温情,如同片片树叶在充实过我的生活和生命之后,又将从我的生活和生命里黯然消失
咱们一齐到典籍馆上自习,一齐去食堂用饭,一齐去看影戏
大略的船坞生存就如许快乐地流转,日子像飞驰的野马,快得让人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