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其它的人呢?其它所有的人,可以说,都是我的变体
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映像,我的对立,我的影子,是我的光芒,或者呼吸,或者记忆,或者将来
有我,也就有别人,也才有这整个的世界人间,情仇恩怨;如果没有我,则也就没有一切,没有世界和人间,没有什么情仇和恩怨
世界是相对于我而存在的,我和世界是一种相生相灭的关系,生一则生二,灭一也就灭二
由于世界的广大无边,不可消灭,所以这种相对的关系也就成了从我出发的单向的关系:我亡即是世界亡,我存即是世界存
我存,我思,我在,我有呼吸和光芒、亲人和仇人,我也就有我的房东,我的上级,我的同事,我的那些服务员——修车的、卖烧饼的,开小商店的,开车的;我亡,这一切皆亡
以前有一句话把人的死亡说成是“油尽灯灭”,周围即是一片黑暗,刚才还历历在目的一些东西,现在就沦入了不可见——亦即无,所以光明可以带走一切,而生命也可带走它所照耀的一切
我是生命,别人则是我所照耀的我的光芒的内涵
没想刚走几步,果真下起了稀疏大雨点
荷叶成了伞,我躲在伞下,听雨
十几分钟后,云开雨霁
老酒和贫瘠的土地,都是农人不可割舍的物化于生命里的一部分
土地是生活的源泉,在土地里,他们作着刨出金子的梦
这个梦使他们早起晚归的在土地上面艰苦劳作
麦子、玉米、高粱、大豆,一季又一季的庄稼充盈在梦中,变得沉甸甸的
秋天,他们把这些庄稼揽在怀里,感受浓浓地芬芳,这些庄稼同样使他们沉醉
喝酒是农人庆祝丰收的唯一的方式
这时候他们会精心地炒几个农家小菜,甚至会宰一只鸡,然后把老酒温热
酒里面包含了太多的辛劳,里面有他们耕地、播种、施肥、收获的种种影子,他们一饮而尽,这一切便消失了
他们获得了一种新生的力量
当夜,男子病发,住进了病院
男子没有什么支属,惟有女子陪着
粗壮的针管源源不绝地向男子的血管道输送进白色的液体,病院里充溢的滋味,让手术露天等候的女子感触莫名的害怕和阻碍
如许年青的人命随时城市离她而去,走到人生的极端,生存何其残酷,人命何其薄弱!而她,既是爱上这个男子,就该当添满他人命的遗憾,做他终身的拐杖!
“小声点
”小木匠惊慌地看了一下隔壁的房子,见没有动静,才扭过头来,摸着红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