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我要在路上听光彩歌长久,听赞叹火芳香,听那认知认识一帆帆重心
两千多年后,在长沙的一座西汉大墓里,筑作为一种乐器破土而出
此前,也许是为了忘却的纪念,鲁迅在《铸剑》中塑造了他所有作品中最离奇古怪、最怪诞不经的意象---眉间尺
他也击筑,他也在黑衣人的帮助下,用筑击向了仇敌,就像当年荆轲和高渐离他们一样
不同的是,最后他的头颅和仇敌的头颅一起滚落在热烫的鼎镬中,追逐,互咬,直至溶化成骨
魔幻和现实,恩怨与快意纠缠在一起,分不清,道不明
恐怖而绝望,一如当初身陷绝境的鲁迅
古典之道竟被幻化成此,是时代使然,还是迫于无奈?我不明白
但有一点,在鲁迅看来,那是一个希望被终结而又不可能终结的宿命或愿望
也有心凉和心痛的感觉,但并不是因为故事惨烈,而是因为筑
一种细长的乐器,一件锐利的武器,随手扬起,一如秋野中飘下的一片落叶,虽枯黄无力,可是筋骨还在,看起来坚硬如铁,仿佛高渐离划空而去的那声呐喊
四 因为追忆,刺客之后,能被人记住的就是他们刻骨铭心的片断,比如一言,一语,比如一件兵器,一个姿势
有时我也会问,如果没有残人一如司马迁,那么,这种如铁的品质真的就要像一些历史,悄然而坚硬地被合上书页吗?我无法说服自己
翠色侵岩,浸湿寻幽之履;迷岚浮径,荡涤步静之心
行至田野,一望金黄,满怀诗意,觉暖入心扉,实油花之盛放
清香穿盈,秀影扶风,追仙袂而欲起,戏翠袖而羞掩
忆当日赏山之时,路经次第,悠悠云影,入诉伤心
岂流光之飞湍,扫落瓣之能回,掠静波之云影
蝴蝶摇烟光之羞涩,莺歌斜柳梦之婉转
思晨里,霞光含暖,露点清香,湿游春之秀履,黄花共丹霞之交映,其势如争,春心顿放
我静穆地坐在海边,我知道三十多年前的时光是绝然不会重返了,逝去的一幕也必然不会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