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慢慢的,两人之间的分别越来越鲜明
他淳厚淳厚、木讷内向,她残暴洪量、大肆烦躁
她是家中的幼女,自小最受双亲喜好,什么功夫肯心悦诚服?以是常常二人爆发辩论时,老是她压过他
而他也只能抽几口闷烟,本人劝本人想开些
第二件事是在我参加工作以后,有一天,我骑自行车回家,走到半道却碰见奶奶拄着木棍在路上吃力地行走
奶奶七十多岁的人了,又是小脚,腰早已弯得象弓,每走几步就坐下来歇息,已累得满头大汗
我扔了车子扶住奶奶,问,奶奶您这是到哪里去啊?奶奶说到姑姑家去
我又气又心疼,责怪她,到姑姑家四十多里路呢,为什么不让我父亲送你?奶奶说我父亲工作忙,自己走能行
我说,不就是个村支书吗?有多忙?奶奶就为父亲说话
我看看已经累得不行的奶奶,眼里的泪禁不住滚出来
奶奶从天亮走出来,下午三点了才走了二十多里路,要走到姑姑家,不知会到什么时候呢
我把奶奶抱上自行车,奶奶的腰弯得象弓,要骑着走,奶奶就会掉下来,我只好推着自行车把奶奶推到了姑姑家
到姑姑家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奶奶高兴坏了,奶奶对姑姑说,俺孙子是奶奶的翅膀呢
在以后的日子里,奶奶总爱对人煊耀,说,是俺孙子把俺推到闺女家的!那表情不知有多神气呢
只可惜,在奶奶的有生之年,我只推了奶奶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沉醉在清晨的美里,突然听见头顶的蓬布上传来一声细细的鸟鸣
抬头一看,乐坏了,原来那支撑雨蓬的钢架上,竟然有一只拇指般大小的鸟儿在飞
感觉自己的生活一直在刻意追求城市带来的现代文明之风,而精神的根却扎在故土的传统之上
也许这传统,就是土地对自然依恋的传统,我感到我像是一棵树,树叶向上,虽然追求着自由和空气,根须向下却把泥土抓得更紧了
宿命里摆脱不了的还是农民本质和故土情节
小周是饮酒不吸烟,我是吸烟不饮酒,而小平是又吸烟又饮酒
老朱的烟土瘾戒了有一段功夫了,他写了一篇《我的母亲》供我品味,我批到:情真意切,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