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农村的日子清闲又短促
/>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几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仿佛仍在昨天
父亲得的是肺气肿,到了最后的日子,说句话都要停几下;吐口痰都只能用舌头顶到嘴边
而说了话或顶了痰之后都累得回不过气难受得脸上土色
理应早该住院了,但是家里没钱
家里的钱都投入到三弟和四弟的读书投入到教育去了
到了1991年的下年,四弟中师哔业分配出来领到工资了,母亲才在上街去买鸡蛋炒给父亲吃
父亲看着蛋,像看到了家里的太阳从碗里升起来了
父亲把“太阳”拈一个给母亲
母亲把“太阳”拈给父亲
父亲又拈给母亲
母亲又拈给父亲
最后母亲的笑脸黑了下来
父亲一辈子怕母亲,就不敢再推了,心想这吃蛋又不是吃刀子
但是这种好景没多久,到第二年的正月中旬父亲就住院了
那天父亲的嘴张得很大,我和队里的两个兄长轮换抬着往卫生院跑
母亲背着住院用的衣服面盆毛巾茶杯在后面跟,她自言自语地说:“运通,你要挺住啊,老三还没有出来哟
”母亲一路这样说着,好像还在后面哭…… 到了医院,有人建议说找某医生,说那医生是这医院的权威,是这医院惟一的大学生
但是三天了,父亲还是不能拔掉氧气管
一拔,父亲又张大嘴直喘气像挑了一担粪上坡
三弟就说:“我觉得这医生读大学读得假,处方还在书上找,缺乏临床经验又不主动提出汇诊,这不是拿人家的生命在逞能吗?我们是不是要求转院啰
” 到第四天中午,父亲突然要求坐起来,拔了气管也不累了
全家人都松口气地笑了
母亲说:“运通,你要多吃点啊,等老三大学哔业了,我们全家就好了,你那年说了的,等这两个娃儿读书哔业了,我们就上北京去旅游,看看毛主席老人家
”父亲听了,一下抬起头来笑着说:“那我还吃二两面条
” 父亲那吃面的样子,可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了,硬是努力得很,把汤都喝完了,可是第二天的午后,看见父亲眼角的肉都努出眼睑了,眼球也成了灰色,脸盘肿得很大,排不出尿来,不像入院时那瘦骨嶙峋的父亲了
这时那医生走来无奈地说:“快抬回家去吧
” 我当时拳头捏出了水,很想给他这个权威长点儿记心
但那一拳终没打出,心想:如果我们有钱,父亲的病不会拖到今天;如果我们有钱,也不会把父亲抬进这个破医院
多少年了,我们四姊妹包括外边结进来的和下一代的小辈,没有一个敢在母亲面前顶嘴的,就即使母亲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更谈不上像某些儿媳妇动不动对老人就黑着脸开熊了
其很大原因是想到父亲死得太早,没享到一点福,给母亲一点晚景的补偿和心灵的安慰
特别是每年父亲的生日过年清明这些日子,说给父亲烧纸作揖放火炮,我们一大家人是特别积极的了
我有幸陪同占祥先生在永德采风的三天时间里,占祥先生始终是那样面带微笑
作为一个举世闻名的文艺家,占祥先生丝毫没有“大师”派头——那种高高在上的噱头,那种自以为是的作风,那种颐指气使的气势
他言语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微笑地进行着摄影;歇息的时候,大家都围坐在他身边
而他,很少主动发话,更多的是微笑着静静地聆听
我发现,微笑,已经融入到占祥先生的工作和生活里,已经浸入到占祥先生的骨子里了
占祥先生为何始终都那样面带微笑?我从他的朗诵诗《微笑》第二节中发现了答案:“我赞美微笑/因为他有迷人的魅力/我歌颂微笑/因为他有神奇的功效/它像三月的春风/能将脸上的阴云扫掉/它像明媚的阳光/能把心头的冰雪融消/它像神秘的灵丹/能使人变得年轻而美貌/它像人间的彩虹/能架起友谊亲善的金桥
”
后来,家具终于做好,但她那时已等不及报考,因为“生活的诸多不便”,便决然先嫁一步,从此书桌以及大学或许想过却再也没有提起
婚后一年,她生了一个女儿,就在孩子七岁的时候,男友因为情感“走私”导致离婚,至今一个人过着清冷的日子,形单影只
通过此事,反复自醒,最终明白,读学的快乐,好像并不以条件与否来衡量的,自此不再耿耿于怀
黄龙鱼 大概是长得太像的缘故,黄龙鱼通长被人们叫做“潜水艇”
这名字很容易让人想起战争、鲜血
其实,黄龙鱼从骨子里就不好斗,身躯庞大,有时却抵不住烈性鱼的攻击
黄龙鱼好静,幽灵一般来回游弋在风平浪静的水域
孤独的影子飘荡在寂寞的世界里,内心一定很苦闷
于是,黄龙鱼想方设法要寻点刺激,或者改变现状,比如跳缸
稍不留神,它就会飞身跃出水面,假如缸小,它准落在缸外
离开了水,鱼的生命就会结束
用自取灭亡的办法寻找自由和刺激,多少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重新捞回缸里,它仍会时不时往外跳
这种锲而不舍的自杀性行为和平时独来独往、离群寡居的处世方式,真是唯一的有尊严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