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某一天,我看到他躬着背,哈着腰,在陌头慢悠悠地走着,便迎上前往打了一声款待:布告好!他抬发端来看到我,垂头丧气的瞳孔深处有亮光闪烁,我便成了他又找到的不妨絮叨的听众
涉溪,转弯,过桥,爬坡;再涉溪,转弯,过桥,爬坡
隔着篁竹,隐约听得水声潺潺,“如鸣佩环”;还没来得及“伐竹取道”,就听导游说“到了”
疾走几步,看,不过就是极平常的一道瀑,从断崖绝壁上挂下来
水势也并不急湍,莽猛,而只因落差大些,便在崖壁下的乱石上,激溅出轰隆的声响和氤氲的水汽
──当下便不免有些失望
四散的水却又聚扰来,汇成浅浅的一潭
水质自然清冽,缥碧,潭底的石粒、瓦块,也尽可直视无碍
但除此之外,实在无甚特出之处;便是四周林立的竹篁,形状大小,也和先前一路所见差之不多
花间,樽前,如云的红衣翠袖,满目的蛾眉绛唇,悦目的雪腮耦臂,曼妙的琴音歌舞……真可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且在这香风粉雨中,伴着红颜知己们把酒低吟浅唱,“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苍山之溪,水尽清洌,潭则秀美
在高峻的马龙峰和幽静的圣应峰间,我们站在名冠众溪的清碧溪前,看一水如游龙穿峡临涧,山崖上数丈清泉飞泻而下,如落九天,聚成银液之潭
水清石丽,碧翠叠加,清纯无比
潭中水清似玉,卵石粒粒珠圆玉润,其上下的涧中更是飞峡流急,瀑布溅出万千玉珠,阳光从中透过,七彩光泽缤纷,如入太虚幻境
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提起章伯钧,也许并非都知道,但对于经历了1957年反右运动的人们,则人人知晓
半个世纪快过去了,章伯钧家乡的人们还记得章伯钧吗?今年立冬日,我带着这样的问题,踏上了前往章伯钧故乡枞阳县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