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伏在桌上枕着个手臂,从来没声儿的,这功夫却幽然地叫了声?……教师,我想吃无籽西瓜!"家茵走来笑道:"这边哪有无籽西瓜?"小蛮道:"那就吃冰淇淋
我想吃点儿凉的
"家茵俯身望着她道:"呦!你如何啦?别是发烧了?"小蛮道:"即日夙起就忧伤
"家茵道:"嗳呀!那你如何不说啊?"小蛮道:"我要早说就连饭都没得吃了!"家茵摸摸她额上,吓了一跳道:"可不是——热挺大呢!"忙去叫姚妈,又回顾哄着拍着她道:"你听教师的话,连忙上床睡一觉吧,睡一觉明儿早晨就好了!"
校长开会回来,说我住这里不宜,就搬到老师们住的宿办楼上
21号以前住着一个退下来的初中校长,大概因为没有进城或没再升上去,有情绪吧,或者有病请假,调到这儿一年多还不曾上班
我把他的铺盖卷和煤气灶放起来,有时会动一下上面的尘土
返回比较困难,山路陡,又背了湿漉漉的荆柴,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带柴禾一起跌倒,向后还没事,大不了重新把架子拉起来,向前就不好了
面对的都是有着尖锐切口的荆柴根和犬牙差互的岩石
我在前面走,不断回头看后面的弟弟,提醒他要小心一点,告诉他这路上那块石头是松动的,不要踩
好不容易下到最低的山岭上,两人又出了一身汗
把架子放在高一点的土台子上,我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相互看看,再看看太阳,它已经落在大裳山后面,只剩下半个脸,窥视着这一天的我们乃至浩繁而又落寞的人世间
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我知道自己救赎不了更多苦难的人
但是我记着,佛说,勿以恶小而为之
勿以善小而不为
其实我非是在救赎旁人,我不过是在自救
谁人岁月,谁人小镇,婚姻是急遽而保守的
会见合意便辩论婚嫁,还商量不到什么志趣投合、天性邻近,一如传统洞房红烛夜,新人挑起红盖头,才领会本人的新妇是个什么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