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挡车的一位中年汉子因商量飘价和售飘小伙子先争后吵
人是上了车,两个却是动口又动手
小伙子捏着门口阶下站着的汉子的脖子,汉子狠命扯着小伙子的头发,后来汉子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长近一米的罗纹铁棍,小伙子拿着大号活动扳手
近旁的人拉都拉不住
好不容易劝得两人归了座,满车升腾的气味才随着迎窗而进的凉风慢慢消散
每当车一停,我就在心里默祷着上来或离去的仅只一人而不是更多,也默愿车子少停一次,我也就少捂一次鼻子少闭一次气
当每个人都以为风平浪静了的时候,车子一偏停在了路旁的一块平地上,售飘小伙子跳下车,大声喊叫着:把你猪日的,下来!今日定然要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从车门看去,小伙子手里真的拿着一把长刀,脸带腾腾杀气
坐在车尾的汉子犹豫着,起身从过道里往出挪脚步,或许他在拖延时间思谋良策,或许是心有怯意
人们纷纷论说着还得让同车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劝架
老人戴着白帽,留着长须,一身青衣,气宇果然轩昂,可能是经常主持事务的阿訇一类的人物
老人在汉子身后下了车
架没有打起来
大师分片处事,放工后才在一道,仿若一个大师庭,有说有笑,格外和睦融合
更加在夜饭后,工友们都坐在草棚外的草地上纳凉谈天,偶尔风趣地讲讲小故事,或谈谈国表里带领什么什么的,或农村轶事
有功夫谈的欢欣鼓舞,有功夫却聊得哀婉感慨
我生活的小镇,藏于大山深处,山青水秀,风景秀美,气候宜人,且是远近闻名的百年古镇,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一处诗意盎然的绝佳之地,不过在其中生活久了也就没觉出她的奇特之处来,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是也
小镇上的人们谈论的永远只有两件事:“钱和权”(这和其他地方是一样的),连在街边一边纳鞋底一边晒太阳的女人也在关心谁又升官了,谁又赢了多少钱了
受这种风气的影响,我前些年的一个好朋友在当了几天教导主任之后也开始变得自认是个人物了
他心安理得牛批哄哄的对我们发号施令,从他的脸上写满几个字:当官的感觉真好!
次年初秋的一天,大地摇黄,秋风席卷,巴丹吉林沙漠尘土飞扬,我要到上海上学,未婚妻送我,在酒泉的夜晚,坐在“鲤鱼门”餐厅吃饭,喝酒,在宾馆说了好多情话——再后来的清晨,我趴在她怀里哭了
踏上51次列车车厢的时候,我又哭了,眼泪汹涌,怎么也止不住,先是站在窗前,把脸使劲贴在玻璃上,眼泪肆意横流
驰出好远,我还看到,未婚妻高挑的身影仍在祁连山下的酒泉车站哭得浑身颤抖
一直到天黑我才提心吊胆地摸回家,还是被父亲揪住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记得我没能吃成晚饭,独自爬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父亲叫起来,和他一起去那个“少华哥”的地里种白菜,父亲把地重新挖了一遍,把白菜苗种上,又挑了好几挑粪水来淋,足足忙了一大早晨
然后还跑到那家人的门口去再次道歉
到这时我才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之前我还以为那白菜苗是别人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