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静的白色窗帘垂落在时尚的R&B里,思维便在一个二百七十度鸟瞰的视角里跳跃
我们相遇,一个短暂的侧身、擦肩而过,随即彼此从容地象走在阳光下一样,越过绿地毯
音乐瞬间唤醒了我最温柔的情绪,城市的风韵、风情、风景在不同的视线中上演
灯影下,倾听着遥远的低吟轻唱,一种精神的落差在她执着的追求中,于内心世界的不同而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歌声一样美好的声音从她小巧的嘴巴里娓娓道来,传递着“韩流”滚滚的消息,地域的隔膜变得无足挂齿,正如她所熟悉的韩国青春劲舞演唱组合一轮接一轮影响着年轻的时尚风貌
仿佛“韩流”吹过,一切都是春天
时尚需要原创,目的是彰显个性的审美观点
这本无可挑剔,而她就在一切貌似的简单中为自己建立起一个浓厚的欢乐帝国
我望着她那双眼睛,退守在米契尔的语境里:“我们只有接受我们能够接受的一切,并开始感谢我们没有得到更糟的”
“有种液体,注射到眼睛里,眼睛就会变得和海水一样碧蓝”! 那是一双把微笑荡漾在海洋一般深广的向往里的眼睛,眼睛不大,非常匀齐的双眼皮就像一个可以触摸的往事
我选择了咖啡,她踟躇在一杯玫瑰花茶或水晶般五光十色的鸡尾酒前
一杯玫瑰花茶放在她面前,一本时尚杂志在她手中打开,我望去,她的唇鲜红,丰满得勾勒出令人亲吻的欲望
她娴雅的样子在笑逐言开的时候会不会有灿若百合的气息弥漫
此刻,我只希望她能微笑着扬起眼帘,而不是这样低眉敛眼;我感觉她的微笑一定会比舒淇更迷人,更具个性魅力,而她决心使自己的唇形最大程度靠近她的样子
那只是她一个庞大计划的一小部分
她的眼皮圆整平滑,如果没有现在的眼褶位,这样的丹凤眼别有清水出芙蓉般的动人
避免萤光效果,选择咖啡色的眼影,在凹陷的立体错觉里就会有隐约的双眼皮感觉,也可在弧线与眼线中间位置涂上白色或浅紫色眼影,再适当添画眼线、涂睫毛液,双目就会有如雾中的朦胧和神秘的似水柔情
我看得见,我们各自的意志行走在自己固执的方向
我兀自说不! 她说我为什么不! 马克·吐温说:“不存在任何品评的标准——至少是没有真正的标准
每个人自己的偏好就是他唯一能接受并服从的标准”
马克·吐温历史的支持,失去了任何的意义和效果,我们再一次擦肩而过,她留下一个并非舒淇式的微笑
因为,据整容专家通过X光片的潜尽分析,舒淇的微笑是任何整容手段所无法达到的,那是十八块肌肉瞬息万变的结果
迎风走上大街,她来自“韩流”前沿的小西服搭配百褶裙、夸张的饰品和鲜艳的围巾在风衣下丰姿绰约,金色的长发在白色的风衣上一缕缕被风扬起…… 她的美在我的眼里,像瞬间失手跌落的瓷器,你看见了吗,她的双眼皮在最妩媚的一低头里是两道明显的疤痕,那永远不会失去鲜红的嘴唇的诱惑,在诱惑当前的距离,因漂唇更像一个风干的硬壳
风吹过,我想起那些缠绕着仿真花藤的秋千椅,那里长满了的故事,从不同的角度讲述美艳绝伦的传奇,而最糟糕的就是我这一类,比这更糟糕的是故事本身彻头彻尾的虚拟但并非无案可滑稽
那杯手磨的蓝山咖啡的感觉绝对真实,有些微酸
火车停止了
床不再晃动
撕心裂肺的哀嚎,求叫
杂沓,穿梭
曙色渐明时,有人被抬进医院-----人生始点与终点的站台,旅程中的休息室
值班医生的门拍得山响,不知那人怎样的病,送到哪里,活得成活不成
八点结了账,医生说,你可以走了
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没说什么
/> 1993年是从9月,从我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开始
9月的那个夜晚,我被许多的声音包围着,那些师兄使我受宠若惊,他们高举着各系的牌子,从四周把到车站迎接我们的校车围得密不透风,然后登记、拿行李,我和父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激动
许多的系,许多的宣传牌,许多的人,许多的录音机和许多的歌声与笑声,交织着四周通明的灯火,交织着李春波、毛宁、张学友和周华健的多情与牵挂,交织着“蓝蓝的夜、蓝蓝的梦”、连同“小芳”,连同“吻别”,连同“梦回唐朝”的款坎镗嗒,美丽的元素迷住了我不得喘息的眼睛
刚从高考的黑暗里走出,刚从农村下车,我突然间就挤进了一个新的生活的空间,我的门飘就是我的通知书、户口本、粮油证和交费后仅剩的两百元现金
辅导员说,大学就是一个选佛场,还说了一句古雅的话,至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清楚的解释:心空及第归
然而没想到,第二周我就见识了死亡
那是在我们所住的西公寓,一个大三中文系的男生,从七楼跳了下来,头朝北,身体蜷缩着,头部渗出血迹
大家纷纷跑去时,我们已经结束了上午的两节课,那时天正下着小雨,我遇到一个上一级的老乡,他只说了两个字:失恋
后来我也永远记住了死者同班同学的叹息:“他太喜欢幻想了,其实那个女生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追求她,死了好,‘羽化而登仙’
”事后,辅导员说,这就是大学
我觉得很有哲理
十余年的学海生涯如白驹过隙,像一位同龄所说:“如果你愿意,上帝便领着你走”,新的生活是新的原野,双手捧起科学和诗歌的白骨,这个大地应该有我的影子
现在没我正处于它的边缘,边缘的火是最旺盛的,灼得我正不开眼睛,灼伤是一曲挽歌
挽歌是唱给中文,唱给中文系的
其实这挽歌从高三的时候就开始排演
高三那年我唯一的课外阅读就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但直到1993年,在进了大学之后,我才知道路遥去世的消息,他抽了很多的烟,也写了很多的文字,他的文字是血泪凝成的
我于是知道,文字可以要人的命
正当我感慨唏嘘的时候,10月8日,在地球的另一端,新西兰北部一个只有两千人的小岛上,大陆“朦胧派”诗人顾城,杀妻后自缢于一棵大树之下,这件事证实了我的宿命感觉
在很多时候,我竟不幸地成为啃老族的一员,带着良心的谴责和万般无奈,我从父亲手中接过了返城的车飘
生活真会和人开玩笑,这时的中秋节,更多的是焦虑和怀疑
父亲深深的叹息,母亲茫然的眼神,是那样熟悉
河流静静地流淌,不知掩藏过不知多少忧伤的眼泪……
许校长家很穷,按村民们的说法,穷得“舔脚板”
猫舔脚板是为了洗脸,人舔脚板,就是吃脚板上沾带的猪屎牛粪这是穷得没办法的意思,也是穷得绝望的意思
但许校长似乎一点也没绝望,他从家里背到学校来的粮食,不是红薯就是南瓜,但他吃得津津有味,每次吃罢,我们都见他嘴唇湿润,鼻子里喷着热气
当时的鞍子寺小学,加许校长在内共有三个民办教师,老的姓吴,少的姓江
吴老师和江老师都不是我们村的,家境很宽裕,他们不仅把大米带到学校来,还经常吃肉,如果肉断了顿,就到我们村里去买狗
那时候,家家产户都养狗,有的还养了两三条,只要出高价,吴老师和江老师总能吃上狗肉
贫富的悬殊使三个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个灶,许校长一灶,两个教师一灶
这里的“灶”是合伙的意思,其实学校只有一眼灶,墩墩实实的土灶,被一间破破烂烂的木屋围住
每次做饭,吴老师和江老师都率先抢占位置,许校长从不说什么,不过他也有怨气
他有怨气不是因为两个教师总是抢占厨房,而是他们炒肉时留下的香味,在灶台边久久不散,仿佛故意折磨他,让他心里怨自己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