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河水是温润的
河水清浅,只淹过我们赤裸的脚面
脚下河底的淤泥细腻、光滑、柔韧
这种柔韧具有一种无形的坚硬
我们挖了一些河底的淤泥,试着用手指挤捏,很快,这些土黄色或黑褐色的泥土,在我们的手中变成动物或器皿的幼稚模样
在手指的轻轻捻捏下,这些泥土的细腻与粘性愈加鲜明,我无意中合起来的双手,在瞬间之后,竟然牢牢粘在一起
我把手再次浸在水底,以流水之柔,克淤泥之坚,粘在一起的双手在水流温润的冲刷下,很快松懈了
微风吹乱我们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遥想数千年前,史前时期的先民,莫不也是用这样的泥土烧制最为原始的各类陶器? 脚下的清水河在倒流,流向远古那些我们陌生的未知时光
秋天即将来临,清水河南岸有一大片黄土梁峁沟壑地貌罕见的湿地,湿地里长满了郁郁葱葱密密匝匝的芦苇和荻芦
我的脑海里忽然跳出“蒹葭”一词
史学家从流传于陇城的许多传说初步肯定,包括陇城在内的方圆百里,历史上称为略阳川,是春秋时代秦的属地
那是《诗经》产生的年代
这里也应该是“秦风”孕育的地方
清风掠过河边的芦苇丛,荡起呼啦呼啦的声响,雨竹(与芦苇同类,有人称为荻芦,或认为是毛腊草)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醉人心脾
芦苇或荻芦,即是《诗经》中所说的“蒹葭”
我被正午的阳光刺得迷离的目光,仿佛看到数千年前那个秋日的清晨,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清水河一如既往地由东向西流去,岸边的芦苇荡郁郁葱葱,野鸭和水鸟出没期间
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水光山色是别样的清丽秀美,这时候,那位连日来在岸边痴望的青年男子又出现在草皮亚诺曲线上,焦急地张望着远方,紧接着,我们的耳边响起了那首动人的歌谣:
如今,生活越来越好,仿佛一夜之间,家家庭房焕然一新,一日比一日宽绰
小区里新楼叠起,一栋高过一栋,复式的小楼,一幢强似一幢
历经几次乔居,终于有了自己的书房,虽然狭小了些,但是房门一关,哔竟温馨清静了许多
前年春天又购买了电脑,实现了无纸写作的梦想,宁静闲暇的时候,埋头于一本书中,或沉第五个太阳纪于创作的快乐,那一刻,仿佛日子就多了一些韵味,生命就多了一份厚重
自然是石沉大海的
在我心里她依然是个高傲的公主,不容我接近
偶尔目光交接,却没有我所期待的那种炽烈
而是平常的,镇定的,甚至带有一丝淡淡的疏离
快到她奶家时,小侄女又高兴地看着我大弟弟乐,身子也往前倾
看来是想去她爸爸那了
我们自然依她,同时还有一点儿嫉妒
感叹:孩子终归跟爸妈好啊!我大弟更能感受这点了,喜滋滋地接过她女儿:“来,大姑娘,爸爸抱
” 小侄女到他爸怀里乐得直颠,我有一点失落和嫉妒了,但她转过身,眼睛却看着我们,像斜眼的样子
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湘淇还会斜愣眼呢?!” 可能我说得过于严肃了,没有补上笑,一会儿功夫,只见她小嘴一撇,开始抽泣起来,眼睛水汪汪的
那样子楚楚可怜! 我哪见过湘淇哭啊,而且还是因我而哭,弄得我好尴尬
大弟弟笑着解释:这孩子知道好赖话,自尊心可强了
你看她不笑不行
” 到了我妈家,我妈、我爸他们更是得着机会就争着抱他们的孙女儿
我妈过生日,可她要求要抱着小孙女儿,说等我们吃完走后她再吃,说怕我们走就抱不着她了
我们能理解,索性依她
但偶尔我们得机会也抱小侄女,等她看到我时,我的小侄女看到我又要撇嘴哭,吓得他爸赶紧接过去
并一个劲地逗他大姑娘,设法不让他姑娘的眼泪流下来
看来,这小家伙儿还耿耿于怀车上我说的她斜瞪眼的话呢
一个十一月的孩子懂得记仇了,你说逗不? 待我爸抱她时,我跳摇摆舞,耍怪态逗我的小侄女,她才咧嘴看着我笑,也跟着我晃动身子,我这才疏了一口气
2005、11、1晚10:52
夜空间的星星保持照着还家的路,走在人少的小道俯首数着闪耀的铁鸟,一架一架,一次一次,永不休憩
直至白裙晾干,房门封闭,洗浴于这温热的水中